“裡正爺爺,錢是賺不完的,再說了,我又不靠賣牛乳的營生過活,若真是指著牛乳賺錢,你就是讓我把牛乳賤賣,我也不肯呀,孩子是家裡的希望,也是村子的未來,他們好了,村子才會越變越好,您說是不是?”
“這…”被林初一這麼一勸,裡正心裡也有些猶豫。
他作為裡正,自然是希望村子在他手裡越變越好,初一丫頭做這樣的虧本生意,本意也是為了村裡人好,他這個當裡正的自然不能再說出什麼拒絕的話。
裡正長籲一口氣,然後說道“那行,我在這替村民們先謝謝你了,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賺錢的事他們肯乾,這往外掏錢的事兒…總之、不管怎樣,我先替我家的三個孫子訂下了,先訂一個月的試試。”
說到這裡,裡正頓了頓,目光複雜的看了林初一一會兒,又歎口氣繼續補充道“罷了,兩個孫女也一起訂上吧,一共是七十五個銅板,我這就拿錢去。”
裡正說完這話,就起身回屋拿錢去了。
林初一頗為詫異的挑了挑眉,她知道裡正是個好人,也料到他一定會支持自己,但是林初一沒想到的是裡正居然會主動帶上他的兩個孫女。
要知道古人重男輕女是常態,能做出這種決定,真的很難得了。
所以剛剛裡正看她那意味深長的一眼,是在想她也是女孩,本著對自家孫女的期望,這才下定決心要給自家孫女也訂上牛奶嗎?
想到這裡,林初一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來,真好啊,不管裡正這麼做的真正原因是不是這個,裡正家兩個女孩子能在這次訂牛奶事件裡,得到實在的好處是不爭的事實。
這個結果是林初一喜聞樂見的,也希望未來類似的事情多多益善。
不多時,裡正就帶著一串銅板回來了,林初一清點之後,就借著裡正家的筆墨紙硯,給裡正留下五張訂牛乳的憑證。
憑證上麵寫明了牛乳的起訂日期和截止日期,然後蓋上了林初一自己刻的印章,蓋出來的是一個小牛的圖案。
“好了,裡正爺爺,這五張憑證您先收好,明日起可以讓您家的孫子孫女拿著憑證去我家取牛乳,為了方便保存也方便辨彆,之後我會將紙質憑證換成木質憑證,到時候孩子們憑借發到手的小木牌就可以領牛乳了。”
“好,我知道了。”裡正接過憑證,點頭應下。
“嗯,那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兩件事都已經辦完了,林初一便提出要離開。
“好。”
裡正應聲之後,林初一就離開了裡正家,開始往回走。
她得回家拿一本空白本子,用來專門記錄下訂牛乳的人家,雖然她也認同裡正的觀念,認為會給自家孩子訂牛乳的人家不會太多,但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嘛,規範些才不容易出紕漏。
還有家裡幾個大人的認字進度也得抓起來了,不管是木質憑證還是紙質憑證,都是可以仿造的,學會記賬,才不容易被人忽悠。
林初一不由感慨道唉!她可真的好忙呀!
裡正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當天下午就有人去林家報名了,不過也就第一天有人過來,一共有三戶人家過來報名,加上裡正家就是四戶人家。
這四戶人家一共支付了十個牛乳名額的錢,十個有供應的孩子中,除了裡正家的兩個女孩外,其他全是清一色的男孩子,林初一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她收回了昨天寫的五張紙質憑證,給這十個孩子每個人都發了一塊特製的木牌。
每一日的牛乳供應,負責舀牛乳的黃大娘就會用林初一發給她的刻刀,在木牌上刻上一條線。
盛牛乳的碗是林家的,孩子們可以選擇在林家喝完再走,也可以在自家大人的陪同下,用自己帶的容器裝走牛乳,這樣可以避免發生一些不必要的誤會與爭端。
規矩是林初一一開始就定好的,自然沒有人會反對,孩子們對牛乳這種新鮮吃食保持了濃鬱的好奇心,他們在大人的科普之下,得知了牛乳的價值,知道牛乳的珍貴之處,自然沒有人舍得浪費。
他們過來領牛乳領了幾天之後,就已經打聽出了黃大爺是什麼時候擠的牛乳,黃大娘又是什麼時間煮的牛乳。
因此他們逐漸統一了過來領牛乳的時間,後來更是早早拿著家裡分給他們的早飯去林家領剛煮出鍋的牛乳,坐著林家發的小板凳,嘻嘻哈哈的一邊說笑,一邊吃餅子窩頭配牛乳,倒是讓林家的院子多了些歡聲笑語。
黃大娘被林初一安排了煮牛乳和給孩子們分牛乳的工作,她這個年紀的老人是很喜歡小孩子的,林初一把這個工作交給她,她乾的很是開心滿足,每天都是笑盈盈的給孩子們分牛乳。
小孩子們也很喜歡這個親切和藹的奶奶,老老少少相處的很是融洽。
由於喝牛乳的人數遠遠不夠,家裡每天都會剩下很多牛乳。
林初一每次一得空,就會把牛奶做成奶酪、奶皮、牛奶布丁、奶油蛋糕、奶油泡芙等多種甜點給家裡人一起分享。
做甜點用剩的牛奶就製成奶糖,存在空間倉庫裡保鮮,之後有機會就捎給七裡香,讓七裡香留著賣,總之,不會造成牛乳的浪費。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林初一每一天都過得很充實。
每天早上起來,帶著四個孩子在院子裡鍛煉身體,完成每天的訓練量後,開始洗漱吃早飯。
林家的早飯在林初一的指點下,已經能做到半個月不重樣了,與此同時,林初一的指點也給黃大娘和沈娘子打開了做飯的新思路,不止是早飯的花樣變多了,每天的午飯和晚飯也有了很多創新。
至於這些創新是好是壞,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不過林初一對於她們兩個敢於創新、敢於嘗試這一點,給予了充分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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