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冷不丁的,看見客廳角落站著一個白衣女人,嚇了一跳,還以為有女鬼向他索命。
“何人藏在暗處,出來!”
魏忠賢厲喝一聲,壯著膽子站起了身。
豈料對方走出來後,竟是大燒杯客印月。
“夫……客印月,你躲在暗處要乾什麼?”
魏忠賢鬆了口氣,冷眼看去。
其實從朱由校駕崩後,客印月就不敢在宮中逗留,愣是跑回魏忠賢府。
她混了這麼多年,也有自己的府邸,隻是更不敢前往那裡。
此刻被魏忠賢喊出,客印月穿著一身白色紗衣,瑟瑟發抖。
“夫君……相公……魏郎……”
一聲又一聲的稱呼,喊得魏忠賢渾身發麻。
都特娘四五十歲的人了,你又在發什麼燒。
對方顯然害怕魏忠賢將自己砍死,走出來後離魏忠賢很遠一段距離。
“魏郎,如今新皇登基,你我可怎麼辦啊……”
客印月說了一句就哭了起來,聲音如泣如訴。
魏忠賢聽的心煩,喝罵一聲:“閉嘴!”
聲音戛然而止,客印月再不敢發出一聲。
換成以往,她依仗著皇帝還能叫板,可事到如今才慘然發現。
奉聖夫人擁有的一切,不過是那位死去的皇帝和麵前的男人無形贈與。
沒了他們兩個,自己狗屁都不是。
魏忠賢見其可憐模樣,心中幽幽歎了口氣。
其實,他對客氏是有幾分感情的。
當初魏忠賢在肅寧老家,妻子娟兒因為他爛賭跳井自儘,成了一生的痛。
隨後十數年,等他在皇宮展露頭角後,更是驚聞閨女竟也被嶽父當成童養媳賣給他人,後被對方家中毒婦活活打死。
魏忠賢一怒之下殺了那一家滿門,可惜無濟於事。
他隻能將心裡那份柔嫩的感情,放在客印月的身上。
不然也不會當年和乾爹爭風吃醋,甚至將乾爹王安攆到南直隸守陵。
可惜……
數十年匆匆而過,身邊竟隻剩了這麼個燒杯。
看著對方良久,魏忠賢終究發了一絲善心。
“夫人啊,跟我走吧,我計劃明日送葬完先帝後,便向朱由檢提出辭呈。”
“你跟我回肅寧老家,咱們頤養天年如何……”
“不!”
豈料,魏忠賢話還沒說完,客印月失聲喊了起來。
“忠賢,為何要走?咱們為何要放棄這偌大的家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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