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朱由檢聽完這句話,隻感覺腦袋裡炸起來萬丈驚雷。
這陣雷炸的他渾身劇抖,雙耳發鳴,什麼也聽不到了。
是啊!
朕登基十七年來,勤政愛民,不好女色。
每日堅持早朝,早朝完畢便處理政事,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就連縣府裡殺個人的刑事案子,朕也要細細查閱,唯恐罔害無辜。
往往處理政事完畢,已到深夜,還要點燈夜讀聖賢書籍。
就算睡著,若是想起某件事情沒有辦結,也要立刻爬起來處理。
在位十七年間,宮中沒有任何營建。
朕和一乾皇後妃子過的清貧如百姓一般。
可現實呢!
現實是朕沒睡過一天的安穩覺。
遼東建奴,天下民變,各地災荒。
一樁樁一件件事,壓的朕根本喘不過氣來。
十七年啊!
朕沒享過一天安生日子,夙夜憂歎,早生白發,竟鬨成了今日局麵。
遼東滿清已稱帝建國,四川張獻忠一路西進,闖王李自成更是揮師打入了京城。
為什麼!
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啊!!!
一時間,天大的委屈湧上朱由檢的心頭。
他霍然轉身,衝著張嫣怒喝起來。
“認錯?”
他的情緒激動到了極點,高舉天子劍,一步步向著張嫣走來。
每走一步,就說出一句心中最痛苦最委屈的話。
這些話從未曾對任何人講過。
今日卻全盤托出,隻想問問張嫣,問問皇嫂。
甚至,問問牆上掛著的皇兄遺像。
朕,錯哪了?
“張嫣!你可知!”
“自朕登基以來,勵精圖治,殫精竭慮,未敢有絲毫懈怠偷懶。”
“自毀長城也好,剛愎自用也罷!”
“朕要做中興之主,豈料成了亡國之君。”
“朕殺袁崇煥那年,隻有十八歲,十八歲啊!朕豈能不知他於大明的重要?”
“可他欺朕年幼無知,擅殺毛文龍,引賊入關,差點將大明江山毀於一旦。朕活剮了他,有什麼不對!”
“這些年,朕負過的人不少,負朕的人更多!”
“朕非亡國之君,為何事事皆是亡國之相!”
口中喊著,朱由檢已走到張嫣麵前,一劍橫在對方脖頸。
鋒利的劍刃,頃刻劃破張嫣的肌膚。
怒吼聲響徹整個仁壽宮。
“張嫣,你要朕認什麼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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