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疏琰遇襲的第二日,查案的擔子落到了長興府尹署緝事薛元詔身上。薛元詔從長興府府尹許琮口中得知是丁疏琰遇襲的案子,當即承下。丁疏琰,那是妤兒的父親!一聽到“丁疏琰”這三個字,薛元詔知道,此案非他莫屬了。
接過案子的第二日,現實的問題來到了他的麵前這是宰輔遇刺的大案,該如何查辦?從何處入手?
思路萬千,查案首要與事主見麵。
即便是當朝宰輔,也得跟他見麵。
事不宜遲,薛元詔立即在署裡取了辦案用的批帖,蓋了長興府尹署公印,攜於腰間,大步出了府尹署。
丁左令被人襲刺,這幾日應該都在家中息養。薛元詔心中激動難抑丁府,這座高門大宅,之前隻能止步於外仰看,如今終於得進了。
……
薛元詔一步一印地來到了丁府門前。與之前每次送丁妤兒回來時一樣,丁府高門緊閉,難以窺見府中一二。薛元詔曾無數次想象第一次走進丁府的情形,唯獨沒想到是今日這般情形。
妤兒此時應該就在府裡吧。等會她若撞見自己,心中該做何想?
薛元詔走到丁府的高門前,抬手以門環叩門。“咚……咚……咚。”
約叩門十幾響後,府門緩緩開了。因為厚重,它動得緩慢,發出“吱嘎”的聲響。
府門隻開了數拳寬,一個年輕的男人從門後探出半個身子,問叩門的薛元詔“叩門何人?”
“我是長興府尹署的緝事薛元詔。”
“長興府尹署?緝事?你來此是為何事?”
“查案。”
“查案?查什麼案子?”
“奉府尹命令,查辦左尚書令前日遇襲一案。今日需見左令一麵。”
“這案子,”年輕男人似乎懂得一些“不是該由大理寺查辦麼?”
“尚書令特命長興府尹署查辦此案。”薛元詔說完,從腰間的佩袋取出兩物,一是辦案的批帖,一是他的符牌,遞給男人看。
男人接過,仔細看了。“我先稟告一聲。”他對薛元詔說道。
“好。”
男人未把批帖符牌還給薛元詔,而是直接合了大門。大門又發出“吱嘎”的聲音。
“這左尚書令的門果是不易進。”薛元詔麵門自言自語道。
他隻得在丁府的高門前等候。偶有路人經過,看他無所事事的模樣,以為他是……
“怎還不出來?要稟告多久?”忍受不了路人眼光的薛元詔自言自語道。
……
“吱嘎。”大門第三次發出聲響,第二次開了。
還是那個年輕的男人。男人將批帖符牌遞還給薛元詔,說道“請隨我來。”
薛元詔一麵將批帖符牌裝入腰間佩袋一麵跟隨男人進門。
步入丁府,眼前所見使薛元詔心生讚歎。丁府以內,庭寬屋高、門闊楹巨,十分氣派。且看這寬庭,該是前庭,應是還有後庭,不愧是有車有仆的丁府。
“我們現在是?”薛元詔問前麵帶路的男仆人。他竟感到自己有些許緊張。
“帶你去見丁爺。”男仆人頭也不回答道。
“在,何處見?”薛元詔又問。他邊走邊瞧,心想妤兒是住何處?應是在後院。
“在丁爺的書房。丁爺已在書房等你了。”男仆人說道。
“哦。”薛元詔跟著前進。
男仆人帶著他走到了前院正廳一側的書房門前。書房的門虛掩。男仆人不進屋子,轉過身,對薛元詔說道“薛緝事請進。”
“直接進去?”薛元詔看看虛掩的屋門,再看看仆人。
“嗯。”仆人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