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塊大石頭找準了角度擊打他的胸口和膝蓋,看著就很疼,即便蒼舒坐在有點距離的樹上,都能聽見鄔焱的悶哼聲以及石頭落在地上的聲響。
蒼舒頓了頓,換了個姿勢繼續看,隻不過眉緊緊皺著,麵色愈發冷。
那兒的聲音還在繼續——
“跟他廢什麼話!如今他阿娘死了!也不能天天跟我們神氣了!我還真以為他阿娘有多受寵呢!結果連下葬都不願意給她下葬!”
“我的母妃就是因為那妖女才整日鬱鬱寡歡!如今他阿娘死了,這是喜事一件!”
“對!這是喜事!”
周圍歡呼,看鄔焱的目光帶著狠厲。見他怒視他們一眾人,這幾人甚至相視一笑,語氣嘲諷又輕蔑“你打不過我們的,我們都已築基,你一人怎麼可能打得過這麼多?”
“再說了,你不是還有個關係好的小婢女?那婢女長得也好看,跟你阿娘一樣長得都一副禍水樣,哈…你要是敢還手,我們改明兒就把她堵在哪兒——”
“閉嘴!”鄔焱打斷幾人的話,強撐著身子環視眾人。
他們這一連串話惡毒又急促,帶著明晃晃的欲望和興奮,刺得他耳膜生疼,連帶著神經都跳動起來。
那幾人又笑“你能拿我們怎麼樣呢?你阿娘生前庇護你,如今她死了,我看她還怎麼庇護你!”其中一人說完,揮著手大喊道“打!都給我打他!”
“……”
尖銳的罵聲與拳拳抵肉的聲響,再接著,是幾人的對抗。靈力雜亂,獸聲蕩漾,侍衛聽到聲響趕了過來,強製將幾人分開。
蒼舒最後看了一眼,跳下樹,回了寢宮內。鄔焱這人自尊心極強,若是她貿然出去,那他定會沉默寡言好些時日。
有侍女見她回來的如此早,好奇地問她“小蒼舒,今個兒怎麼回來的這麼早?你不是去找殿下了嗎?”
蒼舒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邊小口抿著,邊答道“沒找到,索性就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那侍女不疑有他,又自顧自地乾起了自己的事情,徑直出了寢宮,獨留她一人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
天色逐漸晚了,月亮在天空的晚霞薄霧中已然顯露了身影。再然後,寢宮的大門被推開,鄔焱扶著牆從外麵走進。
蒼舒瞥了他一眼,將掛著的腿從另一隻板凳上卸下,起身過去,背著手轉溜的打量他。
她同往日一樣問“今天又是誰?”
鄔焱低頭不自在地回答“同往日一樣的人。”
蒼舒挑了挑眉,倒沒想過他如此實誠。於是她拽過他的手,將他拉至屋內後,又摁著他的肩膀,將他摁在床上。
“……”
鄔焱不明白地看她。明明是在自己寢宮,但他動作卻更加拘束起來,仿佛他麵前站著的不是什麼良家姑娘,而是下一秒就要強搶強賣的‘烈女’。
“這次打贏了嗎?”蒼舒環著胸來回走,目光不曾移動半分。
鄔焱瞥眼不看她,咽了咽口水,又點了點頭“快打贏了。”
“快打贏就是沒打贏。”蒼舒說,“你把衣服脫了。”
鄔焱“?”
他似乎沒聽清她的訴求,又不確定地問她“你剛剛說什麼?”
蒼舒耐心地重複“我叫你把衣服脫了。”
鄔焱的臉立馬爬上了紅色,即便上麵有血痕,也不耽誤他因為害羞而漲紅臉“我是男子。哪有在彆人麵前亂脫衣服的?”
蒼舒挑眉“我都沒不好意思,你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
“你不害羞——”鄔焱依舊想說些什麼卻被蒼舒打斷“我看過不少男人,不差你一個了。”
鄔焱“?”
“什麼意思?”鄔焱邊問,邊緊拽著衣服,隻不過有些鬆,看著有妥協的意味。
蒼舒笑道“我的意思是,不差你一個,而且我隻是給你上藥。”
“我知道你要給我上藥、不是…我不是說這個。”鄔焱的麵色由漲紅變為鐵青,他緊皺眉問,“你還看過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