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霜和炙心隨後來到靈溪身邊,夜空中彌漫著戰火與煙塵,硝煙的刺鼻味道彌漫在每一寸空氣中。
趙信早就衝了上來,但並非衝著凶潮。
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深知自己的身體根本不可能攔得住這恐怖的凶潮。
他化作閃電,身形快如鬼魅,雙腿如風火輪般飛速交替,每一步都在空氣中踏出一串電流的火花。
不斷地衝擊那些機械戰士,他的目光中滿是決絕,每一次衝擊都用儘了全力,肌肉緊繃得好似鋼鐵,青筋暴起如蜿蜒的蚯蚓。
可惜他還是不夠快,那麼短暫的時間實在是太難為他了。
他的額頭汗珠滾落,如同斷了線的珍珠,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滾燙的地麵瞬間蒸發。
他意圖打出一個缺口,然後想辦法把老婆丟出去。
他在心中呐喊:
我要和這裡的人同生死,但我的老婆不能!
那聲音在他的胸腔中回蕩,帶著無儘的焦急與堅定。
他的身影在機械戰士之間穿梭,帶起一道道電流的光芒,如同一道劃破黑暗的閃電。
汗水如雨般灑落,打濕了他的衣衫,而他卻渾然不覺,依舊拚命地衝擊著,仿佛不知疲倦。
此時的靈溪,身體已被火焰吞噬大半,白色的翅膀幾近焚毀,隻剩下焦黑的骨架,脆弱得仿佛輕輕一碰就會折斷。
金色的秀發燃燒殆儘,頭皮上布滿了水泡和灼傷的痕跡,那些水泡有的已經破裂,流出淡黃的液體,與血水混合在一起。
她原本美麗的麵容此刻滿是痛苦與堅毅,雙眼被濃煙熏得紅腫,幾乎難以睜開,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被高溫瞬間蒸發。
但她的目光依然堅定地望著前方,沒有絲毫的退縮和畏懼。
她的身軀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會倒下,卻又頑強地挺立著,宛如在暴風雨中即將凋零卻仍堅守枝頭的花朵,淒美而令人動容。
而葛小倫的狀況比靈溪稍好一些,但也極為慘烈。
他的黑甲破爛不堪,被燒出了無數個黑洞,邊緣處參差不齊,猶如被猛獸撕裂。
露出的肌膚布滿了紅腫的燙傷,那些燙傷處皮肉翻卷,呈現出可怕的紫紅色。
還有深淺不一的傷口,有的傷口深可見骨,鮮血不斷地滲出,順著身體流淌而下,在腳下彙聚成一灘血泊。
他的頭發被燒焦了大半,剩下的頭發也雜亂無章地卷曲著,散發著焦糊的氣味。
臉上被煙火熏得漆黑,仿佛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煤灰,隻有那雙眼睛還透露出不屈的光芒,猶如黑暗中的星辰。
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每一次顫抖都伴隨著一陣痛苦的抽搐,肌肉不由自主地跳動著。
但他依然咬牙堅持著,緊握著雙拳,關節發白,宛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峰,死死地抵擋著那洶湧的凶潮。
就在靈溪意識即將消弭之際,耳邊卻聽到了鐘離那令人安心的聲音。
“你很好地完成了自己的職責,現在下去休息吧。”
那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天際傳來,帶著溫暖與寬慰,卻又仿佛近在咫尺,清晰地傳入靈溪的耳中。
靈溪眼前一片黑暗,眼睛已經灼傷了。
那灼痛如無數細密的鋼針,不斷地紮刺著她的眼球,讓她的視線裡隻有無儘的漆黑。
“帝君.......”
她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這兩個字,聲音微弱得幾不可聞。她的喉嚨像是被烈火灼燒過一般,每發出一個音節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
她想努力看清眼前的景象,可眼前隻有無儘的黑暗,那黑暗如同一頭猙獰的巨獸,要將她最後的意識吞噬。她的眼皮沉重無比,想要睜開卻又無能為力。
靈溪的身體緩緩向下墜去,就在她即將墜地的瞬間,一個溫暖而有力的懷抱接住了她。
她的模樣淒慘至極,身上傷痕累累,衣物破敗不堪。
但她的臉上卻是溫馨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裡綻放的花朵,儘管經曆了風雨的摧殘,卻依然散發著迷人的芬芳。
風在她耳邊呼嘯,她的發絲淩亂地飛舞,那原本柔順亮麗的秀發此刻也變得乾枯焦脆。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抽動著,仿佛想要抓住最後一絲希望。
她的身軀如同一片凋零的落葉,在風中孤獨地飄落,卻又帶著一種彆樣的淒美。
鐘離單手抱著靈溪,懷裡的人已經稱不上美人了,模樣著實淒慘恐怖。
那原本白皙嬌嫩的肌膚此刻布滿了燒傷與劃傷,縱橫交錯的傷口觸目驚心,血汙沾染了她的臉龐,使得原本精致的五官變得模糊不清。
她的衣衫破碎不堪,幾近成縷,難以蔽體。
他另一隻手高高舉起,凝聚龐大的岩元素之力化作屏障抵擋著凶潮。
白色金邊的神之衣此刻臟汙不堪,血跡斑斑,那殷紅的血跡在白色的衣袍上肆意蔓延,觸目皆是。
但那都不是自己的,而是懷裡的美人的。
“安如磐石!”
隨著鐘離輕喝,聲音在這喧囂的戰場上清晰而有力。
他的聲音中帶著決然與堅定,仿佛這一聲輕喝便能鎮住這洶湧的凶潮。
瞬間,數根岩脊拔地而起。巨大的岩脊帶著磅礴的氣勢衝破地麵,岩塊崩裂,碎石如雨點般四濺。
那堅實的岩脊在凶潮的衝擊下屹立不倒,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宛如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周圍是一片火海,硝煙彌漫,火光衝天。
鐘離的眼神堅定而沉著,沒有絲毫的慌亂。
他抱緊懷中的靈溪,手臂的肌肉緊繃,仿佛抱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不肯有絲毫的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