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天色已晚,但她仍能認出這個地方,腳下是鬆軟的草甸子,剛才要跌倒的一瞬讓她腦中再次浮現出熟悉的畫麵,這裡~她來過!
記得當初她和小姚從安徽一路到昆明,再從昆明轉乘大巴,而開往文山市區的必經之路就是麻栗坡,她因為想解手憋不住而逼著司機停下車,小姚就陪著她在這荒郊野外裡解決了燃眉之急。
而到處都是草甸子,當時她還差點摔了個大跤,是小姚一把拉住了她沒錯!這就是麻栗坡境內!
讓人奇怪的是,在鬆軟的草甸子下究竟是些什麼?她迅速彎下腰,並沒有因為懷了孕而顯出絲毫笨拙,她掀開腳下的草甸子,目光所及之處卻都是些奇怪的紙包和茶葉這些莫非是?
她當場就傻了眼,這~太讓人意外了,這裡荒無人煙,怎麼會有這麼多藏貨,微微抬頭,放眼望去,這荒野中密密麻麻竟全都是這高低不平的草甸子,他們在這裡藏毒!?這~太可怕了。
沒等小楊緩過神,身後的男人卻一把將她拉住,阻止了她想再一探究竟的衝動“不該看的彆看!”此時的祥子臉色突然沉了下來,表情也變得愈加嚴肅。
林小楊卻更加好奇了,她自顧自地想更近一步,卻被男人一把抱住動彈不得,兩人就這麼撕扯起來許是因為剛剛在車裡對女人做了那種事,祥子反倒一不作二不休地環住林小楊的腰身,直接將其半抱著拖開了。
知道自己不能太過用力,林小楊不敢和男人硬碰硬,她一個下午沒吃過一點東西,早就沒了力氣,反抗最終變成了順從。
當她被男人帶到荒地儘頭的一家農戶,熱氣騰騰的飯香就撲鼻而來,她幾乎再也挪不動步子,她壞餓癟了,至少她的孩子要吃飯,現在不是反抗的好時機,就算趁機逃脫,也很可能變成荒野逃生,反而更加危險。
於是林小楊打算乖乖聽話,就在這裡吃飽休息,一切等明天再說。
或許是因為太餓了,讓原本吃不慣這裡飯的林小楊居然覺得什麼都好吃,農夫是個壯族人,即便不在端午,粽粑也是他們常吃的食物,配上涼卷粉,在夏天裡就十分爽口。
祥子默默觀察著林小楊,吃飽喝足的她似是心情也好了不少,隻要不再逃跑,他倒是十分樂意照顧她,哪怕她一直對他吼也無所謂。
農夫看著林小楊的模樣,好奇地和祥子耳語,顯然他們不是老相識,居然沒有語言障礙然後被要求給孕婦準備點好吃的時,農夫好奇地看著林小楊微微隆起的肚子,若不仔細看,她這消瘦的樣子的確看不出有孕在身。
接著,祥子不知和這農夫說了些什麼,竟讓農夫眉開眼笑,可這表情林小楊看了就覺得不舒服。不過~吃人家嘴短,她也不敢造次。
夜晚來臨之時,農戶便將屋子讓給了身為孕婦的林小楊,自己準備在外屋的長椅上將就一下,這荒郊野嶺也就這麼一間破舊的小房子,若不是有看守貨源的特殊任務,沒人願意留在這。
祥子則有些期待和林小楊能共處一室,他想睡在這,陪著她,他的確也沒有什麼地方可以休息。
“我要休息了,你出去!”林小楊警惕地看著麵前這男人,她還在因傍晚男人對她做的事耿耿於懷,她怎麼能容忍和他共處一室?!
“我能不能也”當男人試探著想留下來,可話沒說完就生生被堵了回去。
“不能!你最好離我遠點!”林小楊橫眉冷對地看向男人,想讓他立刻滾出去。
男人試圖上前說些什麼,隻見林小楊抓起手邊的一個大茶缸子就砸過去,然後是一聲空茶缸子撞擊牆麵的響聲,著實把農夫嚇了一跳。
兩分鐘後,祥子從屋子裡走出半晌,林小楊也沉沉睡去,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覺得想上廁所,可一想到屋外是一片荒地,心裡不禁有些發毛,她不敢一個人去。
接著,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呼嚕聲緩解了她的懼怕,她悄悄起身,探身見農戶躺在外屋硬邦邦的長椅上睡著了,這種地方也能睡得著,看樣子是習慣了,同時也因自己占用了農戶的屋子而感到一絲愧疚。
可這屋裡屋外也隻有農戶和自己兩個人,祥子他人呢?
她緩緩走到門外,想找個地方解決一下,可剛走出門口,就發現祥子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外麵的木墩子上一動不動,他在乾什麼?
林小楊輕輕走到他跟前“你在乾什麼?”一邊問一邊覺得他沒乾什麼好事,這個動作讓她記起當年陳翔經常一個人跑到廁所去注射的場景,他在吸毒?林小楊瞬間頭皮發麻
林小楊的突然出現讓祥子猝不及防,他將手背到身後“你不睡覺,出來乾什麼?”她在這男人臉上看到了一絲怒意,這和當年的陳翔被自己抓包時一樣,為什麼他們都要走這條路?
“你~太讓人失望了~”林小楊轉身,她想遠離這個人,他無可救藥,祥子卻將那個小紙包塞進了褲子口袋,望著女人的背影說不出話來。
不一會兒,林小楊不知從哪兒解決完了,正準備進屋,可身後竟有人一把拉住了她,是祥子,他拉她做什麼?
“我剛才沒有吸。”他不知為何要向林小楊解釋,也不知為何要克製自己,或者他見不得這女人失望地看著他。
“回頭吧~你還年輕!”林小楊想極力奉勸他棄暗投明,她不想看到她曾經的愛人和朋友一個個走上不歸路,這感覺糟糕透了。
“來不及了。”祥子眼裡透著失落,像流露出無儘的悲哀。
“來得及,祥子,去自首吧!我可以求他們幫你,隻要你配合,你可以有將功補過的機會!”兩人對視許久
男人還是狠狠掙脫她的手“你不是來幫我的,是幫警察來抓我的!?”
林小楊看著眼前的男人滿眼都是恐懼,可想而知他一路逃亡的心情。
“你不相信我?從前,你最信我的對不對?”林小楊握著他的手,此刻她已然忘記了這男人在車裡對她的圖謀不軌,可她不想看到他墮落。
“我也不想做這種害人的事情可是~來不及了。”祥子的眼裡是掩藏不住的痛苦和無助。
林小楊知道他的悔恨,代表他還有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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