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瑤一見自己的五雷法印奈何不得血修羅,心頭不由得一驚,立時沒了主意,竟然眼睜睜看著血修羅伸手抓了過來。便在此時,眼前突然劍芒閃爍。血修羅一見赤霄劍斬殺而來,心頭頓時大喜,他折騰了半天,等的就是此時,當下揮刀一擋,整個身影一閃到了燕於飛近前。刹那間,修羅刀猶如一道虛影,手中的修羅刀卻是刀光閃閃,這會哪裡還分得清虛虛實實。
燕於飛雖然明知其中有詐,但若是見死不救,卻也是心頭難安,何況他心中本就有愧,此時縱然以身犯險,還是毫不猶豫。這時一見虛實莫測的刀影,急忙揮舞手中的竹簍,赤霄劍一閃,又衝著血修羅斬去,這會他也隻能拚死一戰。
刹那間,一連數刀都劈中了竹簍,燕於飛這時猛的撞向了血修羅,他有竹簍護身,這會自然毫無顧忌。可血修羅卻不得不顧忌,瞬間便想到了淳於翁的狼狽模樣,一時之間急忙閃身就躲,他可不想重蹈覆轍。隻是他這一退,燕於飛趁機一把抱住了秦瑤,赤霄劍瞬間落到了他的腳下,眨眼間,又是禦劍而去。
“小子,休走!今日定要取你性命。”血修羅忍不住大喊道,當下祭出修羅刀就追。
幾息之後,血修羅又追到了燕於飛身後,可還沒等他出手,便聽燕於飛冷笑道:“血修羅,你真敢胡亂,莫不成忘了那女僵屍的厲害?”這也就是恐嚇之言,燕於飛不過是信口胡謅,但血修羅卻心頭一顫,忍不住東張西望,整個身影慢了下來。
燕於飛趁機衝著無名塚的方向禦劍而去,心知眼下隻能看看自己的氣運究竟如何,若是真能找到女僵屍救命,那這氣運之說多半真有其事。血修羅看著燕於飛逃竄的方向,心中更是忐忑不安,他可不願再落入女僵屍的手中,但一想到燕於飛身上的法寶,頓時狠了狠心,一個縱身又緊追了上去。
這時秦瑤已然回過神來,血修羅和燕於飛的大喊聲更是聽得清清楚楚,不過她卻不敢出聲,心頭更是“砰砰”亂跳。她從沒想到,自己竟會被人緊緊抱住,而且這膽大之人居然又是燕於飛,一時之間,心頭反而沒了主意。
轉眼間,無名塚就在眼前,可是女僵屍卻並不在此。血修羅早就看得清清楚楚,當下膽子一壯,大喝道:“小子,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哪去了?若是還不見蹤影,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話音未落,血修羅又追進了不少,此時他自然是得意忘形。
燕於飛卻暗暗叫苦,心中暗道:“原來這氣運之說果真不可深信,看來今日還需自求多福。”不過這會哪裡還容他胡思亂想,隻見血修羅一個閃身攔住了去路。
到了此時,燕於飛索性收劍落在了無名塚前,隨手鬆開了秦瑤,張嘴就道:“秦師姐,還不趕緊去找曉月真人前來救命。”他這是讓秦瑤趕緊自行逃命,隻不過沒有明說罷了,這也算是顧及了她的臉麵。
秦瑤一見又被血修羅堵住了去路,心頭頓時慌亂,她正想著轉身就逃。可一聽燕於飛之言,立時一臉的慚愧,心中暗道:“原來他的修為和品性都在我之上,難怪……”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忽聽血修羅大喝道:“小子,趁早交出法寶,若是本座一時高興,興許還能饒你一命。”
“切莫糊塗,此人之言萬萬信不得!”秦瑤脫口喊道,眼見燕於飛一臉的神色自若,並沒有被唬住,心頭頓時鬆了口氣。可燕於飛卻心頭著急,他原本打算讓秦瑤先行逃命,但見她一臉的傲氣,便知自己算是多此一舉,這會說什麼都休想勸她獨自逃命。
血修羅一見二人都沒有轉身逃命的心思,心頭頓時大喜,原來他早就不耐煩了,眼下更是擔心那淳於翁又來糾纏不休。燕於飛這時突然心頭一動,隨手從乾坤袋內掏出了一個碧綠的葫蘆,眼見血修羅一臉猙獰的步步逼近,當下笑道:“血修羅,既然你一心想要殺人奪寶,那本道就讓你見識見識。”話音未落,四下突然狂風大作,眨眼間滿眼飛沙,伸手不見五指。
“小子,原來是你!”血修羅大喝道,他這會心急如火,可偏偏卻又無可奈何,隻得揮舞著手中的修羅刀四處亂劈。秦瑤急忙閉上了雙眼,她自然清楚這千裡風沙的厲害,心知逃命的時機到了,但她卻並沒有禦劍就跳,反而不由自主伸手一抓。就在這時,燕於飛也是不由自主一把抓了過來,二人的手掌立時緊緊抓在了一起,這一瞬間,二人禦劍疾馳,轉眼間遁入了崇山峻嶺之內。
燕於飛終於鬆了口氣,眼見秦瑤不停的四下張望,一隻玉手還是緊緊的抓著自己,心頭頓時一驚,隨手就是一甩,瞬間便將自己的手掌掙脫了出來。秦瑤頓時醒悟,心頭立時一顫,瞬間羞得麵紅耳赤,暗道:“自己真是糊塗,這平白無故的,又豈能抓著彆人不鬆手。”
幾息之後,秦瑤定了定心神,眼見燕於飛默不作聲的四下張望,心頭更是惶惶不安,猶豫了半晌,她終於忍不住想要開口掩飾幾句。就在此時,燕於飛突然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隨即又緊緊的抱住了她,這可是色膽包天之舉。
秦瑤不曾料到會是如此,惱怒之下指捏法訣,就在她動了殺心之時,一道身影突然從眼前掠過,隻見血修羅四下亂躥,猶如得了失心瘋一般。這個時候,二人都嚇的心頭一顫,一時間哪裡還敢妄動,這時忽聽血修羅怒吼道:“小子,還不出來送死!莫非還要本座親自下來拿人?”
這顯然是泄露了蹤跡,秦瑤立時一驚,急忙看向了燕於飛,心中更是沒了主意。燕於飛也是心頭一愣,隨即一鬆手,眼見血修羅還在四下張望,頓時心頭一動,暗道:“暫且讓他多喊幾聲,興許此人是在虛張聲勢。”秦瑤眼見燕於飛突然鬆手不再抓著自己,心頭頓時一驚,情急之下反而一把抓緊了他。
果不其然,血修羅隻是一陣嚷嚷,眼見沒有一絲的動靜,當下揚長而去。這個時候,燕於飛和秦瑤都是默然不語,二人都望著血修羅離去的方向,半天後,這才鬆了口氣。
這會終於躲過了血修羅的追殺,可秦瑤卻一臉的不悅,突然一鬆手,隨即連連後退,眼神中又露出了殺氣。燕於飛心頭一驚,急忙說道:“秦師姐切莫動手,在下並非有意冒犯,隻是一時情急……”
“休要胡言亂語,好端端的,我又怎會痛下殺手。”秦瑤隨口說道,但她臉上卻是殺氣更重,若非眼瞎,恐怕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燕於飛隻得連連後退,心知秦瑤的話萬萬信不得,不過他也不願說破,當下急忙含糊道:“那是在下多心了,還請秦師姐恕罪。”說話間雙手抱拳,作揖謝罪。
這時突聽“噗嗤”一聲,隻見秦瑤掩口而笑,這一瞬間,她的臉上早就沒了殺氣,反而一臉的笑意。燕於飛不禁一愣,急忙又後退了數步,心中尋思:“此女喜怒無常,自己還是離她遠些,切莫自討沒趣。”秦瑤這時終於笑道:“燕師弟,莫非你也是個極境?真沒想到,數百年後,萬劍宗又出了一個極境。”
“秦師姐說笑了,在下哪有此等造化。”燕於飛急忙說道,眼見秦瑤一臉的狐疑,連忙又道:“在下不過是得了些機緣,無意中白撿了幾件法寶,不過這也未必是福。”
法寶多了未必是福,這倒也是實話,如今這殺人奪寶之事隨處可見,不僅邪門歪道沉迷於此,就連那些名門正道,也是一個個趨之如騖,恨不得把天下的法寶都裝進自己的乾坤袋中。
“燕師弟所言甚是!”秦瑤輕聲道,說話間歎了口氣,隨即又道:“正邪二道爾虛我詐,若是沒個金丹圓滿的修士護道,誰敢出山四處曆練。若是燕師弟不嫌棄,你我倒是可以結伴同行。”
這下,燕於飛更是謹慎,他一時猜不透秦瑤的心思,隻得推脫道:“多謝秦師姐一番好意,隻是在下奉命跟在冷師叔左右,恐怕不便獨自離去。”二人這時都客套了起來,燕於飛猜不透秦瑤的心思,秦瑤又何嘗能猜透燕於飛的心思,不過眼下卻也沒了突然翻臉動手的困擾。
就在這時,一聲沉悶的聲響突然傳來,眨眼間便見後卿一臉狼狽的四處逃竄,一個手持拂塵的女道人緊追不舍。秦瑤立時迎了上去,嘴裡大喊道:“曉月師姐,我在這裡!”
曉月真人當即飄落到了眼前,隨即笑道:“你這丫頭,看來終於見識了一番。”她也不等秦瑤出聲,轉身又看向了燕於飛,道:“燕師弟放心,天拙道人有你萬劍宗的長老同行,此時已然返回八荒山去了。”一聽此言,燕於飛頓時鬆了口氣,剛想出言道謝,卻不想秦瑤搶著道:“曉月師姐,為何不結過了後卿,此等邪門歪道,又何必手下留情。”
“這……”曉月真人頓時啞然,眼見秦瑤又想追問不休,急忙說道:“貧道也是受人之托,若是無端劈了後卿,恐怕日後難以交代。”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燕於飛哪裡還能聽不出來,當下稽首道:“多謝曉月師姐,在下也替天拙師伯先行謝過。日後若有在下效勞之處,但請直言。”
其實這是天拙道人欠下的人情,但燕於飛卻攬在了自己身上,他心中佩服天拙道人,因此也就自作主張了。不過這似乎就是多此一舉,曉月真人乃是金丹圓滿的境界,哪裡還有什麼求人之事,這時隻聽她笑道:“此乃我正道中人的本分,不必言謝!”
“曉月師姐,此言差矣!”秦瑤突然打岔道,眼見曉月真人一臉的疑惑,輕聲笑道:“師姐早就是金丹圓滿的境界,自然無需求人。可我玉珠峰弟子卻並非人人都有此等造化,因而這重謝萬萬不可推辭。”
“這……”曉月真人頓時啞口無言,當下隻得似笑非笑的看向了燕於飛,她的心思不言自明。燕於飛一臉的尷尬,眼見秦瑤如此較真,隻得又道:“秦師姐日後若有吩咐,在下定當全力而為。”這下話是說出去了,可燕於飛卻突然心神不寧,眼見秦瑤一臉的得意,心中不禁尋思:“此女心思莫測,隻是如今一言既出,日後恐怕難以躲著她。”
秦瑤這時笑道:“燕師弟,你可不能出爾反爾。我昆侖和你萬劍宗好歹也有些淵源,你可不許隻顧著自己修煉,日後若是出山曆練,不妨前往玉珠峰一敘。”
“這……”燕於飛啞然道,這會他更是捉摸不透秦瑤的心思,一時之間,竟然不敢隨口答應。曉月真人畢竟是見識不凡,眼見燕於飛一臉的為難,立時笑道:“秦師妹、燕師弟,此地不是說話之處,我等趕緊動身,你莫師姐她們多半等急了。”
好不容易有人解圍,燕於飛自然不會錯過,當下連連點頭,嘴裡急道:“在下在前引路,二位師姐請!”說話間祭出了赤霄劍,瞬間禦劍而去,曉月真人和秦瑤也隨後騰空而起,三道身影奔著通天穀方向疾馳。
轉眼之間,眼前又是一片草木芳華,燕於飛三人瞬間猶如身臨仙境,隻是這仙境中如今卻是殺氣騰騰。這時忽聽一個蒼老的聲音大喊道:“你等還是出來吧!老夫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隻要交出那小子,便可自行離去。”
原來又是淳於翁在為非作歹,燕於飛心急之下衝著著山洞的方向疾馳而去,片刻間,果然見到了這貪心的老漁翁。隻見冷靈秀和莫言雙雙持劍守在了洞口,長劍揮舞之下,淳於翁也隻得堵住了洞口的出路,一時之間,雙方都是僵持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