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這一天的下午,王誌偉正和崔斌兩個坐在辦公室裡,突然一個中年男人急匆匆的推門進來了。
這個中年男人是刑偵支隊負責管理審訊室以及留置室的工作人員,叫馬德元。
龍山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和經偵支隊的辦公樓有四間審訊室和三間留置室,占用了這一棟樓的一層半邊,為了更好的利用這些審訊室和留置室,是有專門負責的。
“誌偉,你們趕快去看看,我剛才好像聽到審訊室裡傳來了慘叫聲。”馬德元進來以後,對著王誌偉和崔斌說道。
“慘叫就慘叫唄,說不準又是誰拿不下口供,用手段了。”崔斌無所謂的說道。
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雖然不允許,但誰也免不了在關鍵時候要用上一下,尤其是對那些頑固的人更需要動用一下手段,這樣說不準他們很快就能開口了呢。
“等會,哪個審訊室?”
王誌偉一下子反應過來了,從座位上站起來問道,如果是彆人,馬德元不會來喊自己的。
“就是借給總隊的,今天下午我看到他們把季大隊帶進去了。”
“我操!”
聽見是季大隊被帶過去了,王誌偉罵了一句,就跑出了辦公室,崔斌也反應了過來,也跟著跑了出去,隻是他沒有直接往審訊室跑去,而是去了另外幾間辦公室,吆喝了一聲之後,這才去到了審訊室。
隨著他這一聲吆喝,幾間辦公室一下子湧出了上十個人,都往審訊室方向跑去。
王誌偉第一個來到了審訊室的門口,審訊室門上的觀察窗已經被蓋住了,裡麵隱約傳來了說話聲和慘叫聲,聽見這個聲音,他也顧不上其他,舉起了拳頭砸起了門,同時還大聲罵道d,住手。”
在審訊室的是兩個穿著製服的警察,其中一個便是羅勇,另外一個警察年齡稍小一點。
審訊椅子上坐著的正是季玉龍,羅勇則站在審訊椅子邊上,那個年輕一點的警察坐在記錄的位置上,口裡還不住的說道
“羅哥,彆再打了,厲總隊專門交代過,不許對他上任何手段,也不允許你私下裡審訊他,你又審訊又打,厲總隊知道了,我沒法向他交代呀。”
正在對季玉龍動手的羅勇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身看了一眼這個年輕的警察,說道
“李剛,是廳領導大還是厲總隊大?廳領導說了,隻要能撬開了他的嘴,可以動用一切手段,如果今天我們不撬開他的嘴,以後就沒有機會了,你就彆再叨叨了,他待會開口交代,你做好記錄就行,到時候功勞也有你的。”
羅勇說完,掄著拳頭又對著季玉龍的胸口砸了下去。
“季玉龍,彆再堅持了,剛才我已經說了,廳領導已經交代了,你不開口,我可以對你動用任何的手段,隻要不把你打死就行,你說你這樣堅持有用嗎,你背後的領導會出來保你嗎?”
季玉龍坐在審訊椅子上,他已經記不清楚羅勇的拳頭在自己身上落下了多少次,他知道,對方的拳頭已經給自己造成了不輕的內傷,但他依然堅持著,用仇恨的眼光盯著這個對自己施暴的同行。
當羅勇的拳頭再次落下的時候,季玉龍發出一聲慘叫的同時,一口鮮血從嘴裡噴了出來,恰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敲響了,還傳來了叫罵聲。
聽見敲門聲,羅勇再次掄起的拳頭沒敢砸下去,而是看向門口,叫李剛的年輕警察也怯怯的看向門口,想要起身去開門。
“彆開門,諒他們不敢闖進來。”羅勇喝住了他。
季玉龍聽見這麼急促的敲門聲,又聽見王誌偉的叫罵聲,就知道自己不用再受罪了,看著羅勇輕蔑的笑了笑。
王誌偉剛砸了兩下子,崔斌和一大隊的其他同事都趕過來了。
“誌偉,是我們隊長在裡麵嗎?”
其中一個比王誌偉年齡稍微大一點的警察問道。
因為強闖審訊室,那是不被允許的,如果闖了,能夠阻止他們對季玉龍用刑,違紀也值得,就怕違了紀,還闖錯了門。
“是我看著他們把季大隊帶進去的。”趕過來的馬德元說道。
“我剛才已經聽到季大隊的慘叫聲了。”王誌偉看著來的十幾個同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