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朝輝自從昨天下午歐主任問過話以後,就再也沒有人來問他的話了,他知道他們這是在給自己思考的時間,今天上午一上班,肯定就會有人來問自己。
果不其然,吃過早飯沒有多久,昨天來問話的歐主任三人又拿著紙和筆進來了。
“丁朝輝,考慮的如何了?”
歐主任坐下之後,看著丁朝輝問道。
丁朝輝昨天晚上一直在考慮著該如何麵對他們的問話,自己是紀委的工作人員,是知道他們辦案程序的,沒有足夠的證據是不會把自己傳到這裡來的,況且昨天的指紋鑒定報告已經很說明問題了,自己再頑抗到底的話,在處理的時候一定是加重的,所以,昨天晚上他就已經想好了,該如何回答問題。
“我想明白了,我如實交代自己的問題。”
聽見丁朝輝這麼說,歐主任微微的點了點頭。
“那就從這兩封舉報信說起吧,這兩封舉報信上怎麼會有你的指紋?”
“因為這兩封舉報信是我打印出來的,然後找機會放進了受理科的舉報材料中。”
“你和陳明浩有仇或者有什麼過節嗎?”
“沒有,他是高高在上的市委書記,我連認識他的機會都沒有。”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有人安排我這麼做的。”
“誰?”
“胡明宇。”
“哪個胡明宇?”
“是省紀委常務副書記胡明宇。”
“他為什麼要讓你這麼做?”
“聽他的意思好像是上麵有人想要找陳明浩的麻煩。”
“他沒說上麵的人是誰嗎?”
“他沒有說。”
“你就這麼做了?”
丁朝輝點了點頭。
“你和胡明宇都是紀檢上麵的人,知道匿名材料是不會被重視的,為什麼還要寫匿名信?”
“我也隻是為了完成任務。”
“完成胡明宇給你的任務嗎?”
“是的。”
“那第二封舉報信為什麼是實名的?還是冒用建設公司以及法人代表的名義?”
“因為第一封舉報信讓受理科歸檔了,胡明宇批評了我,說必須要搞實名舉報,建設公司的名稱和法人代表的姓名,以及項目名稱還是他給我提供的,我隻是按照他提供的信息組織了一下語言,並且找機會放進了受理科的材料中。”
“那你應該知道實名舉報材料組織是會重視的,派人一查就知道是誣告的,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我隻是奉命行事,胡明宇讓我怎麼辦我就怎麼辦。”
“你為什麼這麼聽他的話?”
“他是省紀委的二把手,我們的升遷他的意見很重要。”
“就這麼簡單嗎?”
歐主任聽見丁朝輝的話,加重語氣問道。
“真的就這麼簡單。”
丁朝輝聽見歐主任的問話,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是不是他承諾了你什麼,又或者你有什麼把柄在他手上?”
“他確實說過有機會讓我成為正主任,而不是一直當副主任。”
“所以,你就無底線的出賣自己的良心去誣告一個市委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