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川薑音!
薑音知道,孩子在提醒自己,該走了。
她要對自己的身體和人生負責。
夜裡風聲寥寥,吹得心裡很冷。
薑音眼睛紅彤彤的。
白日裡跟裴景川廝磨得臉紅心跳,仿佛他們會一直這樣下去。
可到了晚上她就清醒了。
清醒且難過。
接下來一段時間,薑音消失得莫名其妙。
她其實就在北城,但是裴景川很難再遇到她。
他們的工作並不相乾,私下的時間又錯開了,如果不是刻意見麵,幾乎不會偶遇。
過去一周,等裴景川閒下來,打開對話框的時候,才發現那個女人一條信息都沒有給自己發過。
站在沐浴完的鏡子前,水汽將他的五官變得柔和,但是怎麼都化不開緊皺的眉頭。
薑母已經暢通無阻的用上特效藥了。
剛用上,她就跟死了一樣,一點水花都沒有。
從來都是裴景川高高在上。
這一次,薑音卻將他當成了墊腳石,用完就拋棄。
裴景川打開門出去,主動給薑音撥了個電話。
薑音正在選機票。
出差去一趟北城。
看到熟悉的號碼,她下意識咽了口唾沫。
掛了吧。
誰知道手機用太久,不靈敏了,明明點的掛斷,愣是給接了。
薑音不敢說話。
裴景川沉默幾秒,幽幽開口,“我是閻王爺麼,你連喘氣聲都沒了。”
薑音低聲道,“我準備睡了,你有事嗎?”
“沒事,來問問你,我的藥你用著可還順手?”
“……挺好的。”
“不請我吃頓飯謝謝麼?”
薑音頭大,知道裴景川是又癢了。
一周不做,對他來說可算是破紀錄。
薑音眼珠子轉了轉,找借口拒絕,“但是我明天一早要飛去出差,等我回來再請你吃飯可以嗎?”
裴景川,“不可以。”
“……”
薑音,“可我的工作很重要,機票都定好了,要是你一定要吃一頓的話,先欠著,下次一起還這個人情,可以嗎?”
裴景川頓了頓。
隔著手機,薑音都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可以欠著,但是要利息。”
“行。”
反正不管什麼利息,隻要分開了,再也不見了,那就不作數。
裴景川冷嗤一聲,“你不問我是什麼利息?”
“到時候忙完再說吧,我今天工作到很晚,很累了,你可以先放過我嗎?裴景川。”
她說的是實話。
本來就累,剛才神經又緊繃,現在困得很。
裴景川嗯了一聲,“睡吧,下次再說。”
掛斷電話,裴景川看著手機,黑屏裡的自己,影子冷靜得不真實。
他不是容許彆人一而再蹦躂的人。
但是薑音是個例外。
躺上床後,裴景川留意了一下最近薑音的通勤記錄。
她幾乎天天都在加班。
主動找項目,也接私活兒,最近累得跟陀螺一樣不曾停下來過。
她這麼努力,是件好事。
但是裴景川清楚,她是為了結婚做準備。
裴景川問自己,現在可以用手段將她留在身邊,那以後呢?
她要是鐵了心想嫁人。
你放手嗎?
裴景川心裡悶堵。
他又坐起來,點燃一支煙,慢慢的抽。
……
次日一早,薑音出現在機場。
她是真的出差。
順便去那邊看看房子,定下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