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年,小兩口才計劃出去度蜜月。
計劃出行的前一晚,裴景川跟薑音去吃家宴,溫向慈好幾次都欲言又止。
她忍到吃完,才跟裴景川發作。
“你們出去玩,我正好回我的老地方工作,就不回來了。”
裴景川早就猜到了,也沒有多少意外。
“那你的實驗呢?”
“到哪都一樣的做。”
溫向慈沒有太大的耐心,不知道是因為在這裡待久了煩躁,還是因為彆的。
裴景川不招惹她。
這段時間,大家都在用力。
依舊沒成,那就聽天由命。
“我知道你很想走,但是我爸心思簡單,你還是跟他道個彆再走,最好說清楚點,讓他死心。”
溫向慈的眉頭皺得更厲害。
“要是他輕易能死心,我也不至於先來找你。”
裴景川,“你要我去說服我爸?他不得把我骨灰揚了。”
“……不需要說服,你幫我帶個話就可以。”
裴景川發現自己這媽,是真的心狠。
“離婚的時候不出麵,現在要走了還是不出麵。”裴景川不滿道,“你彆給我惹事,我跟薑音剛結婚,彆到時候讓我爸鬨出人命。”
溫向慈一噎。
她神色複雜地看了眼裴景川,無聲走了。
院子裡堆了積雪,正在慢慢化。
這個點出門很冷,但是溫向慈不怕,跟老太太打過招呼就走了。
裴司翰自然會送她。
溫向慈住的地方,現在換了安保係統,陌生人不能進。
裴司翰下車,去找物業錄入自己的信息。
“你乾什麼?”溫向慈跟上去,“你錄自己的信息乾什麼?”
裴司翰平心靜氣地解釋,“我錄入了以後就可以直接進去了,就不用每次都要你確認。”
溫向慈看了他幾秒。
她把人拽出去,站在外邊。
風冷,裴司翰下意識給她拉到有遮擋的地方。
溫向慈道,“我們的協議該結束了,你沒忘吧?”
裴司翰動作一頓。
他明顯沒忘。
替她掖好圍巾的縫隙,裴司翰低聲道,“所以,我這是最後一次送你回家了嗎?”
溫向慈儘量不被自己的情緒影響,冷靜地說,“我已經在老宅住了半個月了,我把我的義務履行得非常完美,所以你就不要跟我討價還價了,行麼?”
她望向裴司翰的眼神,有一絲哀求。
這很難得。
在裴司翰的印象裡,溫向慈從不會這樣小心翼翼地觀察對方。
可見,這段感情給她帶來了不小的困擾。
裴司翰扯了下唇,心疼得有點難以呼吸。
“好。”
他對溫向慈向來逆來順受,很照顧她的情緒。
“那我走了。”
溫向慈有些意外。
但她很穩,很快地抓住驚喜,穩住情緒,“那我就不送你了,開車小心。”
裴司翰眼底的光都沒了。
他萬般不舍地站在原地,風把他的鼻尖凍得發紅,眼睛也有點紅。
溫向慈不想看,雙手插兜,與他擦肩而過。
她屏住呼吸上樓。
開鎖。
看著空蕩蕩,冷清無比的屋子。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沒有任何人打攪。
所以,成功了。
她擺脫了裴司翰。
溫向慈說不上此刻的感受,隻覺得徹底鬆口氣,但是又沒有很高興。
她洗完澡出來,又做了一會實驗,分析之前的難題。
一眨眼,天竟然就亮了。
溫向慈不覺得困,站在窗前伸了個懶腰。
手機叮鈴鈴的響起,是裴景川。
溫向慈心情不錯,語氣都輕快了些,“怎麼了?”
裴景川,“我爸在你那嗎?”
“沒有,昨晚上就回去了。”
“昨晚他沒回老宅,電話也打不通。”裴景川嘖了一聲,“我先報警。”
“……”
溫向慈怔怔地放下手機,鬼使神差地下樓去。
果然,裴司翰還站在那。
看那風乾的狀態,就知道站了一夜。
溫向慈直接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