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川薑音!
七層樓高的公寓,二十多米高。
霍危朝下看的時候,隻看到一個女人的身軀躺在血泊裡,臉色慘白,四肢扭曲。
他渾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間凍結,心臟仿佛被鋼絲用力勒索著,疼得渾身顫抖。
他不敢再去看第二眼,用儘全部力氣轉身下樓。
然而躺在那的是秦夫人。
霍危認出了她的衣服,再是她的臉。
如同墜入懸崖的時候被人拉了一把,霍危從閻王殿裡又退回來,思緒逐漸清明。
可是任清歌呢?
她沒有摔下來,她在哪裡?
正四處尋找的時候,頭頂遠處傳來顫巍巍的呼喊,“霍危……”
霍危繃緊五官,精準地朝著聲源出看去。
這公寓偏向英式風格,每層樓的陽台又大又突出,任清歌運氣好,砸進了四樓的花草壇子裡。
緩衝了很大的傷害。
霍危心臟幾乎停止跳動,奔上四樓將她抱起。
“任清歌。”他像是求生者看到了渺小的希望,聲音抖得厲害,“睜眼看看我,清歌。”
任清歌睜眼看著他蒼白的臉,啞聲安撫,“彆怕,我沒事……”
她顧不上身上的疼,問道,“秦夫人呢?”
霍危哪裡還管得了秦夫人。
確定懷裡女人問題不大,他起身大步朝外走,“先去醫院,去醫院看看你有沒有傷到哪裡。”
任清歌抓緊他的襯衫,“先看看秦夫人。”
她性子執拗,小小的力氣抵抗著,卻讓霍危沒有辦法。
“我派人過來了。”他跟她妥協,“乖點,彆亂動。”
秦夫人還有氣,被立即送到醫院救治。
霍危這邊帶著任清歌做檢查,她不肯配合,一直打聽秦夫人的情況。
霍危沒有辦法,隻能一一告訴她進展。
然後他轉身去拿個檢查報告的功夫,回來就見檢查室裡空蕩蕩。
任清歌跑了。
霍危發完火就去找,卻得知任清歌換上了無菌服,正在給秦夫人做手術。
手術室已經關閉,霍危進不去。
他暴躁如雷。
醫護人員出來解釋,“傷患的情況很不樂觀,頭骨嚴重骨裂,隻能馬上送上級醫院做手術。”
可是她已經陷入重度休克狀態,現在轉院死在路上的可能性很大。
任清歌料到了,出示了自己的資格證書,跟醫院達成一致,親自給秦夫人動刀。
霍危氣得喉嚨冒出血腥,卻一句臟話都罵不出來。
他站在外麵焦急地等。
很快,秦淵急速趕來。
“我媽呢?”秦淵問他,“我媽怎麼樣了?”
霍危臉色十分陰翳,“在裡麵做手術。”
“情況怎麼樣?”
“不知道。”霍危不想說話,緊盯著眼前的重症手術室,每一寸肌肉,每一寸血管,都膨脹著爆發的怒氣。
而怒氣之下,是他脆弱的害怕。
任清歌確實沒有重傷,但是他抱她的時候,衣服上已經被血打濕了。
到底傷了哪裡,有多重。
他不清楚。
一切未知,讓他恨任清歌的任性,可又束手無策,不斷的祈禱著她沒事才好。
兩人在外屏息等待著。
誰都沒有作聲。
一個多小時後,助手出來稟告裡麵的情況。
手術很順利。
安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