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川薑音!
秦淵喜當爹,最大的一份禮是紅毛送的。
那筆錢秦淵來回數了兩遍。
問他,“你把你的養老金都給我了?”
周寒不可置信,“跟你這麼多年,你就這麼小瞧我?”
“你不是也花麼?”
“那也不能花那麼多。”
秦淵停頓了一下,“你一個月工資多少來著?”
周寒也跟著沉默了幾秒。
然後搖搖頭。
“沒算過,你當時器重我,說工資看我心情自己拿。”
“……”
周寒怪不好意思的,“反正不少。”
秦淵聽笑了,把那筆錢退給他。
“用不了那麼多。”
“沒事哥。”周寒解釋,“我要回去繼承遺產了,這點錢算不了什麼。”
秦淵,“……”
這一茬他給整忘了。
這份禮秦淵收下之後,周寒就收拾自己,準備回去了。
他換了套黑衣服,“這套行麼?”
秦淵下意識問,“你爸沒了?”
“還有口氣。”周寒看了眼時間,“明天他結婚。”
“……結婚你穿得跟奔喪一樣,生怕你爸多活兩分鐘?”
周寒笑了聲。
周家不在鬆市,遠在b省。
次日天微亮的時候,周寒才慢吞吞的到達周家。
許多年沒有回來了,眼前的一切變得更繁華。
也更陌生。
結婚的陣仗搞得不大,但是人不少。紅燈籠高掛,走東方的習俗,熱熱鬨鬨。
周寒一身黑冷不丁出現,打破了這詭異的喜慶。
門口迎賓的人是周家老大夫妻,周寒的大伯和大伯母。
周寒個高粗獷,站在他們麵前的時候,大伯愣了好一會。
“周寒?”大伯已經認出來了,那一聲質問隻是不願意接受,乾笑道,“是我侄兒周寒嗎?”
周寒沒忘這個老東西當年的嘴臉。
家裡的勾心鬥角,烏煙瘴氣,全都是他們兩口子搞出來的。
周寒沒搭理他,徑直走向簽到台。
隨了禮。
周大伯跟著過來,掛著長輩的笑臉,“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好些年沒見了,侄兒你變化可真大。”
含笑的話裡,充滿了防備和抵觸。
周寒把一切都看得透透的,饒有興趣地陪他演戲,“也是剛知道的消息,大伯你忙,所以就沒讓你請。”
周大伯掛不住臉,“你走那麼久,一點信兒都沒有,我以為你在外麵發大財了呢,不敢打擾你。”
“確實如此,錢賺得我有點麻木了。”
周大伯……
那你還回來乾啥。
把你爸的錢留給我不行麼?
周家兩兄弟當年是一塊發家的,但是老大浮躁,幾十年混到現在什麼也沒有。
如今弟弟重病快死了,那麼大一筆遺產,作為大伯確實能分到點,可遠遠填不滿他的胃口。
他想全都收進自己兜裡。
周寒突然回來,成了卡在他喉嚨裡的一根刺。
周大伯很快就笑不起來,怎麼看周寒怎麼刺眼,“侄兒你也真是,這麼好的日子,乾嘛穿得這麼不吉利,你爸爸那麼信命,彆衝撞了他。”
周寒抓了把自己的頭發。
紅得刺眼。
他揚起桀驁不馴的笑,“這還不吉利?”
周大伯,“……”
話說完,外頭的禮炮就啪啪啪響了起來。
一個年輕男人跑進來喊道,“新娘到了!”
周寒看過去。
那男人是大伯的小兒子,真正意義上的半吊子窩囊廢。
周駿清猛然看見周寒,呆滯了一下,“堂哥,你啥時候回來的?”
周寒敷衍,“剛到。”
周駿清比他小兩歲,個也矮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