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揉了一陣之後鬆手，“那隻手給我。”
餘星星把手放在背後。
“不用了，我緩過來了，不需要揉。”
他身上香水味好重。
餘星星知道是那個女人蹭上的，她第一次如此討厭一種味道，連呼吸都不願意。
她起身，“我去看看你爸的情況。”
逃避的意味很明顯。
周寒也不是死皮賴臉的性子，況且餘星星也不是他女朋友。
所以他隨便她了。
到醫院之後，周父送進搶救室，周寒去跑手續。
來來回回耽誤一個多小時，周寒回來找餘星星，發現她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她衣衫單薄，抱著胳膊縮在那，小小的一個。
周寒看得心軟，今晚上的煩躁也被撫平，輕輕走過去。
他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餘星星沒睡熟，看見身上的外套後下意識拿走，“不用。”
周寒神色強勢地坐下來。
餘星星怕碰到他，下意識縮回腳，周寒剛好點的心情又悶堵起來，“我是瘟神嗎？”
餘星星抿著唇，坐起來。
本來就冷，睡了一會起來就越發冷了，她忍不住抱著膝蓋，低聲道，“我沒嫌你，我這麼討人厭，彆弄臟了你的外套。”
周寒輕嗤一聲，“你還知道自己討人厭。”
餘星星垂下腦袋。
周寒看著她冷得發紫的手，重新把衣服給她穿上，“但也沒多大點事，你不樂意就不樂意，上床的事本來就講究你情我願。”
餘星星點點頭。
周寒，“……”
他故意那麼說的，她還當真了。
周寒實在想不通，“是我長得很難看嗎？”
餘星星不解，下意識看向他。
就看見他脖子上好幾個口紅印。
她又收回視線，“也沒有。”
“那為什麼拒絕我？”周寒回憶當晚的場景，“我親你摸你的時候，你不是挺有感覺的嗎？”
一想到她身上軟綿綿的觸感，他的喉嚨就不由得發乾。
是今晚那個女人比不上的。
餘星星跟他說實話，“周寒，我不想跟你做那種交易。”
周寒皺眉，“我也沒想是交易，就是感覺來了就做，你需要錢我就給你，是兩碼事。”
這話聽起來很沒有說服力，餘星星搖搖頭，“不用，你給得夠多了。”
“……”
周寒的心一上一下的，一會生氣一會消氣，最後還是妥協了。
算了，他也不強求。
看向搶救室的大門，他知道今晚上是他父親的極限了。
他問，“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餘星星搖頭，“不知道，什麼賺錢就去做什麼吧。”
說完她開玩笑似的打哈哈，“說不定你出去玩的時候，就點到我了呢。”
她自嘲，眼圈忍不住發紅。
周寒沒由來地發火，“餘星星你有病吧。”
餘星星聲音發啞，“我沒得選。”
周寒下意識想，怎麼沒得選，不能選我嗎？
這一瞬，他冒出養她的想法，給他一個人睡，她要多少給她多少。
但是他又很明白，餘星星出賣自己身體的目的是賺錢給她男朋友還債。
憑什麼啊！
他周寒憑什麼成為他們倆的提款機？
周寒氣得不行，掏出手機給她看了個視頻。
看幾秒，餘星星就嚇得閉上眼。
周寒，“看啊怎麼不看，你不是想賺這個錢嗎？你一旦進了這種會所，隻要給錢就可以隨便搞你，那時候你才沒得選。”
“而且這種的一晚上最多給你一萬。”
“樂意嗎？願意做嗎？”
餘星星被他逼問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說不出話。
就在這時候，搶救室那邊有護士咳嗽一聲。
“那個看片兒的家屬，病人的情況又惡化了，你過來簽個病危通知書。”
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