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禦書房。
“國師到!”
小德子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讓國師進了,你們都出去。”
李長歌一回來,馬上宣國師清靜覲見。
今天的事情太多,尤其裴七夜所說的東西。
讓這位女帝心中充滿了疑惑。
因此,她需要召國師清靜過來解惑。
等清靜步入房中……
“國師,不必行禮,快過來坐!”
李長歌伸手招了招,讓準備行禮的清靜停下,指了指身邊的龍榻說道。
清靜揮了揮拂塵,慢條斯理坐下,笑問:“陛下,看來今天又有事端了。”
“國師說的不錯,說起今天之事,真是一波三折!”
李長歌由衷感慨一句,隨後將裴七夜安置災民,硬闖睿王府,以及她遭遇刺殺娓娓道來。
期間,清靜始終保持微笑,沒有插一句嘴。
聰明如她,明白女帝需要一個傾聽者,先發泄一下情緒,而後才能談正事。
果然,等李長歌將事情全部說完,才看向清靜發問:“國師,你覺得豢養死士者,到底是何人?”
“陛下,此事不好下判斷。”
清靜先是搖搖頭,但話鋒一轉:“不過,可以斷定此人絕非恭王。”
“哦?”
李長歌聞言,眯起雙眼:“國師為何如此說?”
“這一點,可從兩方麵分析……”
“一則是恭王的性格,早有傳聞,現任恭王性格偏執而易怒。”
“在封地他就經常惹事,甚至為了供養錢沒及時發放,而帶人圍攻衙門,暴打當地官員。”
“當初,先帝因此下旨狠狠斥責了他,若非念在恭王是皇族血脈,早已將其貶為庶民。”
“豢養死士非一兩天能成事,尤其將死士安插在禦前司和明鏡軍,不是一個性格如此暴躁的藩王可以做到。”
“二則以恭王的身份,實在沒必要豢養死士。”
“說句大不敬的話,陛下就算有什麼不測,尚有睿王,宣王,安王等可繼承大統。”
“所以,貧道以為豢養死士者,必然不會是恭王。”
“至於劉高明此人是恭王推薦一說,也隻是睿王一麵之詞,說不定其中尚有曲折算計。”
經過清靜這番解釋,李長歌豁然開朗。
的確。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恭王都沒必要豢養死士搞事情。
顯然,他這是被人拿來當成擋箭牌?
“那為何恭王聽說劉高明被抓要跑?”
李長歌想了想,繼續問道:“還有,國師覺得養死士的人,會不會是睿王呢?”
“陛下,貧道覺得您糾結於死士為誰所養,並不是現在的重點。”
“哦?”
李長歌挑挑秀眉,不解問道:“那現在什麼才是重點。”
“現在的重點是,該馬上著手整頓禦前司和懸鏡司,以及皇城守衛軍。”
清靜表情變得嚴肅,隨後沒等女帝發問,就解釋起來……
“陛下剛剛跟貧道講述今日之事,貧道注意到一個細節。”
“裴七夜與您同處一車時,就提出過您的安全問題,但陛下您並沒重視。”
“實際上,裴七夜這個提示中,已經點明了真正的問題。”
聽完清靜的分析,李長歌皺起秀眉:“國師,有你和傳國玉璽在,難道朕還有生命之憂?”
“陛下,我和傳國玉璽雖能保證你的安危,但若禦前司有變,引皇城外的兵馬入城,皇太後和宮中其他人該如何是好。”
“此外,各地藩王一旦知道宮廷出現問題,就會猜測朝堂人心不穩,必會打著清君側或勤王旗號舉事,又該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