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
裴七夜掀開車簾,對趕車的懸鏡衛問道。
“大人,前麵往楊閣老家的路上,有幾輛馬車在堵路。”
懸鏡衛連忙回道。
裴七夜伸頭往前方打量。
隻見,在一處窄路前,三輛馬車並排在路上,將路口堵了個嚴嚴實實。
周圍許多百姓,都在駐足看熱鬨。
馬車那邊,則有幾人在吵架……
“楚漢平,你擠我的車做什麼,難道以為早到楊府,楊小姐就能多看你一眼。”
“杜玉生,你休要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你湊過來堵住路,怎麼就變成我擠你車了!”
“兩位兄台,稍安勿躁,本公子建議,咱們各退一步,你們先退去,我先行一步,你們再跟上。”
“宋文昭,你裝什麼好人,彆在這指手畫腳,本公子不吃你那套。”
“就是,憑什麼你先行一步,我覺得應該我先行才對。”
……
側耳聽了幾句,裴七夜算是明白了!
這三個貨,好像都要去楊府。
隻不過,三輛車的主人,皆想快彆人一步,行至窄路,誰也不讓,就造成了交通堵塞。
“楚漢平,是太常寺卿楚遵遷的嫡孫,現在正於國子監就學。”
“杜玉生是督察院太叔煜的外孫,據說已經考上了舉人。”
“至於宋文昭,好像是參議宣政使宋彥的兒子。”
此時,李長歌也伸出腦袋,半個身子壓住裴七夜,一邊對外張望,一邊說道。
“陛下記性真好,不過能彆壓著臣嗎?”
裴七夜活動了一下身子,壓低聲音道“臣,不喜歡在下麵。”
李長歌這才發現不妥,連忙縮回身子,為掩飾尷尬,板起臉道“去將他們趕走,朕可不想在這耽擱時間。”
“是!”
老板發話了,裴七夜這個打工人,自然要照做。
於是,他對趕車的懸鏡衛交代……
“去,將他們趕走!”
這種小人物,自然不用裴七夜親自出麵。
否則,豈不是顯得太掉身份了!
“是!”
懸鏡衛領命跳下車……
“乾什麼,都特麼不想活了,敢在此堵路鬨事?”
彆看在裴七夜麵前,懸鏡衛都老老實實,一個個跟綿羊似的。
但,在其他人麵前,他們就是一頭頭餓狼。
那是誰的麵子都不給。
聽到這麼衝的語氣,本來堵路的三人還想發怒。
可轉頭一看,竟是一名懸鏡衛走了過來。
三人頓時把話都咽了下去。
“瞅什麼瞅,都把馬車給我牽走,耽誤我家大人行程,將你們全都抓去懸鏡司。”
懸鏡衛一手按著刀柄,一手掐著腰,盯著三人喝道。
“愛卿,你的手下,都這麼霸道嗎?”
車裡,聽到懸鏡衛的大喝聲,李長歌似笑非笑看向裴七夜。
“陛下,有所謂人不狠,站不穩,臣的屬下辦事一貫如此。”
裴七夜麵色平靜,語氣平淡的回道。
他掌控的可是暴力機關,且集審判和執行於一身。
辦起事,當然要霸道不講理。
否則,又如何震懾朝中那些老狐狸。
“人不狠,站不穩,說的不錯,朕手中的懸鏡司,該當如此!”
李長歌聞言,非但沒有生氣,還稱讚了一句。
同時,在懸鏡衛的霸道疏導下,三輛堵路馬車,全被趕到一邊待著。
“咯吱咯吱……”
馬車再次前行起來。
不一會……
“大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