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臟不受控製的劇烈跳動了一下。
他這老妻到底有多不安分,他心裡其實是有數的。
再加上季知和季恒姐弟,以及季玥和季老大。
這個配置,就算是季老爺子,也很難寬慰自己什麼都沒發生。
他隻能寄希望於,事情尚且在可控製的範圍內。
【不知道季老爺子會不會後悔舉辦這次壽宴?】
【這哪兒是壽宴啊,這不妥妥的催命符嗎!】
宴家人一臉認同。
要不是季家老爺子的身體硬朗,這會兒說不定都要躺板板了。
壽宴直接變吃席。
咳咳……那什麼,他們也沒有很期待的意思。
但宴家一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四個大字「幸災樂禍」
宴母有時候真的覺得,她們一家都是反派,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季老爺子的突然出現並沒能改變季知的決定。
她甚至故意停頓了一會兒。
等老爺子穩穩當當的入座後。
才拿出她的男人早就幫她查到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早在十幾年前就應該重見天日的證據。
宴先覺一臉的興味。
【突然覺得季希的性格好像很像他媽啊。】
【忍的時候超級能忍,一出手就是殺招,一擊即中。】
他暗暗猜測:
【季知叫來的警察,應該已經在季家大門外了?】
宴家人和沈方梨是越聽越困惑。
季家這個真千金報警了?
季老夫人當年到底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啊!
【我光知道豪門裡有人很迷信,但是迷信到季老夫人這個程度,也有點太可怕了吧!】
沈方梨也很好奇。
她光聽說過有人想要兒子,用女兒換個兒子回來的。
季老夫人這操作,她還是第一次見。
彆說她了,就連宴父宴母都沒見過她這麼能折騰的人。
【原來季老夫人不是在知道懷了女兒後,就立馬順利上位的。】
【季知出生的時候,季老爺子正在國外。季老夫人就覺得生個女兒果然不受重視。】
【但她認識一個算命的大仙兒,大仙兒看了看繈褓裡季知,說她這個女兒命裡帶著大運。】
【季母當時非常高興,緊接著就聽到算命的人下一句,但是這種身上運道強的人,會克親。】
【季母是個非常自私的人,無論是季知還是季恒,他們的出生隻是因為能給她帶來利益。】
【所以當她得知季知會克自己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做出了選擇。】
【並且為了利益最大化,還接受了大仙兒的建議。】
【大仙兒說這個女兒過的越慘,她就會越旺。】
【但她不想臟了自己的手,於是她開始慢慢的放鬆警惕,作出一副丫頭片子應該不會出事兒的粗心模樣。】
【並且在生活上開始有意的降低季知的生活質量。】
【這個時候,年輕的季老爺子從國外回來後,他聽說生了個女兒,連季宅都沒回,直接到了季老夫人所住的豪宅。】
【並且當場承諾會娶她進門。】
【季老夫人一聽,大喜過望,覺得是因為自己這幾天苛待季知的效果明顯,在季老爺子離開後,更加故意讓才出生沒多久的季知吃苦。】
【直到她有一天發現,季老爺子的其中一個情人,似乎因為嫉妒,想要換走季知。】
【季母思考了很久,覺得自己完全可以順水推舟,於是她找人物色換女的人選,又花大價錢收買那個女人身邊的人,把她選好的孩子名正言順的送到對方麵前。】
【一個又窮又慘的流浪漢的孩子,對方果然很滿意。】
【可她哪裡知道,季玥是她精心挑選的,附近最好看的一個小孩,出身卑微,日後還不得老老實實的被她攥在手心兒裡。】
宴家人越聽越不可思議。
越聽越覺得,季老夫人能嫁給季老爺子,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這是正常人能想到的做法嗎!!!
沈方梨隻覺得這個大仙兒真是害人不淺。
和給她和林時批八字的那個大師有異曲同工之妙。
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要把他們一起送局子裡去。
宴先覺也是抬頭看著季老爺子往事故多發地帶的中心走的時候。
目光不小心掃到了季知手裡的牛皮紙袋上。
電光火石之間,才突然想起了這一段被他忽視的劇情。
這也不能怪他。
剛覺醒前世記憶那會兒。
他滿腦子都是二哥不爭氣,被人一騙就上當。
最後害的整個宴家四分五裂。
注意力都在未來會對宴家出手的林家上。
至於劇情後期已經幾乎沒落的銷聲匿跡的季家,他是一點都沒留心。
也就是後來意外發現大哥和季恒認識。
然後機緣巧合之下,季希和他做了一場交易。
要不然,就季家這場壽宴,他都不一定會來!
有這時間,他多寫半頁物理作業不香嗎?
反正宴家最小的少爺不喜歡參加宴會,已經是圈內公認的事情了。
【哎,我為吃瓜付出了太多!】
宴家人還沒從季老夫人令人震驚的操作中走出來。
就聽到宴先覺如是感歎。
他們大為震撼,他到底付出啥了?
眼睜睜看著宴先覺,把人家季家好好的牆給砸了的宴亦安和宴辭,互相對視了一眼。
不等宴先覺繼續在心裡感歎呢。
就聽到季老爺子沉聲質問:“你們又在鬨什麼?”
“今天是我的壽宴,你們是想合夥在壽宴上氣死我,是不是!”
季老夫人在看到季老爺子的時候,就換上了另一副表情。
聞言鬆開季玥的手,麵露委屈的坐到季老爺子身邊。
用手帕按了按眼角,歎著氣道:“還不是季知,當年讓她離開季家,也是為了她好,誰知道,她竟然還怨恨上咱們了。”
季恒聽到這話,表情猛的一變。
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媽。
這是確定自己絕對不會拆穿她嗎?
這種倒打一耙的話,她平時還說了多少?
季恒狠狠地閉了閉眼睛,他都不敢回想自己以往從他媽口中說出的話。
有多少是經過她這樣加工的。
這種連他都無法騙到的假話。
他不認為能騙到他爸。
然後下一秒,他就聽到他家老爺子板起臉看向季知,語氣是明顯的不悅:“你怨我?”
季恒還是太年輕了。
季老夫人用手帕捂嘴,勾起一個得意的笑。
和老東西相處這麼多年,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
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又有什麼緊要的呢。
老東西在乎的,無謂是季家的顏麵,他自己的顏麵。
她這麼說,是因為她清楚的知道。
這個老東西能做出一次,為了季家的顏麵默許她把季知趕出家門的事。
就能有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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