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業一周後,店裡的生意漸漸步入正軌。
每天清早店裡總是排著長隊,中午的麵條也供不應求。
有了固定的客源,收入也穩定下來,眼看著離過年隻剩四天,裴辭打算帶林桑榆去置辦年貨。
他們做買賣申請的票還沒下來,好在那半年裴辭和林桑榆上班的時候掙了不少票,他倆也沒怎麼花過,也攢下來了不少。
“今天提前關門。”裴辭把最後一個碗收進櫥櫃,“趁著還早,咱們去東市買年貨。”
林桑榆坐在收銀台後麵,清點著錢箱:“這周生意不錯,每天都能淨賺三四十。”
“都是托你的福。”裴辭走過去揉了揉他的頭發,“要不是你在櫃台收銀,我一個人可忙不過來。”
東市離他們的店不算遠,走路也就二十分鐘。
裴辭特意讓林桑榆多穿了件棉襖,又把他往自己這邊拉了拉,替他擋風。
還沒到東市門口,就聞到一股濃鬱的香味。
臘腸、栗子、麻花,各種氣味混在一起,勾得人直流口水。
“年貨!年貨!”
“雲片糕便宜賣了!”
“南方來的橘子!新鮮的橘子!”
“對聯五分一副!大紅春聯!”
東市裡擺滿了臨時搭建的攤位,地上鋪著席子,貨物整整齊齊地擺在上麵。
賣糖果的攤位前圍滿了小孩,紅紙包裝的水果糖、五顏六色的硬糖,還有盒裝的巧克力,雖然價格不菲,但還是有人買。
“先去買件新衣服。”裴辭緊了緊摟著林桑榆的手,帶著他在攤位間穿行。
寒風夾雜著年貨市場的喧鬨聲從四麵八方湧來,他下意識地把林桑榆往自己這邊又拉了拉,生怕人多把人擠散了。
服裝攤前擠滿了人,大紅的對聯和窗花映得整條街都喜氣洋洋。
裴辭護著林桑榆在一個賣毛衣的攤位前停下,仔細打量著攤位上掛著的衣服。
他伸手拿起一件深藍色的羊毛衣,手指撫過柔軟的針織麵料,又輕輕摩挲著袖口的暗紋:“這件料子不錯,摸著特彆軟和。”
林桑榆乖巧地站在裴辭身邊,臉頰被吹得微微發紅。聽見裴辭的話,他摸了摸那衣服,抿著唇小聲說:“這料子太貴了吧?”
聲音幾乎要淹沒在市場的嘈雜聲中。
“不貴。”裴辭一邊說著,一邊把毛衣在林桑榆身上比劃,深藍色的毛衣襯得林桑榆的肌膚愈發白皙,裴辭看得入了神,直到攤主笑嗬嗬地開口才回過神來。
“這件是純羊毛的,十二塊。”攤主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穿著件棉襖,臉上帶著過年前特有的喜氣,她又從身後的衣架上取下一件米色的毛衣,遞到裴辭麵前,“要不要給對象也買一件?是情侶款的,樣式一樣,就是顏色不同。”
林桑榆聽見這話,臉頰立刻紅得像熟透的柿子,低著頭,下意識拽住了裴辭的衣角,裴辭捏了捏他的手心,笑著對攤主說:“行,這個拿件他能穿的,藍色的拿件我能穿的,一起包起來。”
攤主覺得有點奇怪,雖然這毛衣看起來差不多也不分男女款,可倆大老爺們有啥好穿的,不過就算覺得奇怪,她也沒說什麼,而是麻利地把兩件毛衣疊好,又拿出張報紙仔細包起來。
裴辭掏錢的時候,眼睛瞥見旁邊掛著幾條羊絨圍巾,純色的,織工細密,摸上去軟得像棉花。
“這圍巾怎麼賣?”他一邊問,一邊拿起一條深灰色的在林桑榆脖子上比了比。
“八塊一條,”攤主說著,又補充道,“是純羊絨的,特暖和。”
裴辭想也沒想就又拿了兩條:“來兩條”
說著從懷裡掏出錢包,數出四十塊錢遞過去。
林桑榆在一旁急得直搖頭:“太多了,裴辭,咱們彆買那麼多”
裴辭卻隻是笑著把圍巾給他圍上,在脖子上繞了兩圈,又仔細地掖好:“好看,襯你的膚色,特彆好看。”
羊絨細膩的纖維輕輕貼著林桑榆的皮膚,他垂著眼,嘴角揚起,手指摸了摸圍巾邊緣,心裡像是被蜜糖浸透了一般,甜得發燙。
裴辭笑著捏了捏他的臉:“過年嘛,總得添幾件新衣服?”
說著又把圍巾往上拉了拉,把林桑榆的下巴也裹住了一些:“外麵風大,你容易著涼。對了,咱們再去看看收音機。”
繼續在街上走著,林桑榆聽著周圍的聲音,雖然看不見,但他仿佛能通過裴辭的描述看到了熱鬨的集市。
往年過年過節,這種置辦的事兒,林桑榆從來都不摻和,他有些害怕人多的地方,擁擠的環境會讓他感到恐懼,但現在有裴辭。
裴辭牽著他的手,他就一點都不怕了。
“明天還得早點起來。”裴辭繼續說著,握著林桑榆的手又緊了緊,“去東郊的大集上買點雞和鴨子,過年的時候吃。”
他說著,又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道:“對了,還得買點糯米,過幾天都關門了,沒地兒買,咱們正月十五包湯圓吃。我問了蘇哥,他說東郊那邊有賣黑芝麻的,咱們買點回來自己磨餡。”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