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且都還關在靖南伯府,沒做什麼,等欽差走了,想怎麼處置那膽敢對觀主不敬的賤婦,隻憑觀主吩咐!”
陳青竹想了想,道
“正常看管,稍加刁難即可,彆太過,把人折騰死了。”
如今的懲罰,已經足夠裴驍和張氏痛苦很久了。
張氏重傷未愈,再加碼容易折騰死。
一是少了鈍刀子割肉的樂趣。
另一方麵麼,主要還是要顧忌一下張氏的寵妃妹妹張淑妃。
兩姐妹感情甚篤,若把張氏折騰死了,淑妃隻怕要瘋狂報複所有人。
以其如今的盛寵,雖說無法動搖皇帝的核心利益,但等皇帝稍微消了氣,要煽動皇帝處死涉事的一乾人等為死去的姐姐報仇,還是很有可能實現的。
目前,她還沒有與皇權對抗的實力,不能意氣用事。
到底不放心蓉娘,陳青竹又囑咐了一句
“折磨大人也就罷了,不可讓差役胡作非為磋磨稚子,平添罪孽因果。”
觀主竟然沒有要求他們趁機直接把靖南伯夫婦摁死,倒是讓嚴夫人鬆了口氣。
雖說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但靖南伯夫婦畢竟和宮裡的淑妃娘娘關係深厚,讓他們戴罪受罰那是嚴同知職權之內的權力,可若弄死了人,上頭追究下來,他們還真擔不住。
當然,這也隻是暫時的。
他們敢在此時擺明車馬對靖南侯夫婦出手,就是篤信觀主的無上前途。
假以時日,憑借觀主的神力與手段,必定會成為皇帝跟前舉足輕重的紅人。
到時候,淑妃可就沒法再對付觀主和他們這些觀主的追隨者了。
“那便一切按照觀主的吩咐辦就是。”
嚴同知夫婦向來行事穩妥。
見她將自己的話記在心上,陳青竹便沒再多說。
眼下她還沒法將蓉娘從靖南伯府接出來。
皇帝剛懲治了靖南伯府,必定會讓耳目監視伯府的一舉一動。
此時把蓉娘接出來,皇帝一追究,不但會連累嚴同知,更會把她自己也搭進去。
畢竟,若嚴格按照皇帝的旨意,她也應該在被圈禁的名單中。
如今她這種不在府中的小螻蟻,理所當然會被欽差忽略。
而嚴同知看在慈航觀的份上,也不會較真,在聖旨都執行完畢後,還特地來將一個在慈航觀庇佑下清修的姨娘弄回去圈禁。
可暗中接走蓉娘就大不一樣。
不但會暴露自己,更會擔上抗旨不遵的大罪。
必須要再等等。
等到她有了煉氣四層的修為,可以靈氣外放有一定攻擊手段的時候,方才最穩妥。
在此之前,她不會讓任何人看出她對蓉娘的在意。
“你們嚴家最近還算虔誠,這瓶仙露便與你們作為獎賞吧。”
陳青竹拿從道袍裡拿出一瓶仙露,兩指夾住,微微運力一擲,瓷瓶便穩穩地站在了嚴夫人身側的邊幾上。
她知道這些信眾追隨她是為了什麼。
也不吝嗇於時不時給網裡的魚投點餌,免得餓久了便掙脫出去。
嚴夫人喜滋滋地拿著仙露回去了。
等她到半夜的嚴同知,見她果然如他們原本期待的那樣,被觀主賞賜了一瓶仙露,也是興奮不已。
一會兒又把放在床頭寶箱裡的小瓷瓶拿出來看看。
這仙露不僅可以在關鍵時刻救自家人一命,還可以拿去讓那些實權大人物欠自己一個救命之恩。
而且,顯見觀主對虔誠信眾很大方。
隻要他們忠心追隨觀主,這樣神奇的仙露,以後定然不止得到一瓶。
那其中的好處,就海了去了。
想到這些,嚴同知愣是一晚上沒睡著。
而陳青竹這邊,第二天一大早便讓慧雲派人去了一趟禦史府。
袁禦史的彈劾已經奏效,那她也該兌現承諾給他家外孫女治臉了。
若她所料不錯,皇帝應是有讓袁禦史複起的心思。
袁禦史如肯重入京城朝堂,以袁老夫人對她的虔誠,這位袁禦史也是能派上大用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