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道
“這都聽不懂嗎?就是經常窒息容易傷到腦子啊。”
珍娘毫不在意,大義凜然地道
“他要是不能成為一個好人,那倒不如做個傻子,也免得貽害朝廷和黎民!”
又溫和地對喬父喬母笑了笑
“爹娘你們放心,師友要是傻了,我肯定會好生奉養你們!”
好生二字,她咬得特彆重,仿佛真誠極了。
喬父喬母卻不由自主齊齊打了一個寒顫。
待珍娘和大夫一走,喬父便斬釘截鐵道
“就算是傾家蕩產,我們也必須要跟她和離!”
他算是看明白了,沒有出完心中那口氣,這秦珍娘就會一直用各種辦法瘋狂折磨他們。
若師友真的被她折磨傻了,前途儘毀,他們一家人就全落在這毒婦手裡了。
到時候,宅門一關,秦家的健仆一守,她就算是日日折磨他們兩個老人,又有誰會來為他們主持公道。
真到那時,就算是後悔也晚了。
還不如早些抽身,好歹能保住師友。
有個舉人身份,他們再怎麼落魄也比在秦珍娘手下過這戰戰兢兢的日子強。
於是,第二天一大早,喬家三人齊刷刷跪在珍娘麵前。
“爹娘,你們這是做什麼,我可擔待不起!”珍娘涼涼地道。
喬父趕緊道
“兒媳婦,以前都是我們對不起你,我們跪你也是應該的,求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們一家好嗎?”
珍娘不為所動
“你們哪有什麼對不起我的,說什麼放過不放過,我可是鐵了心要和師友好好過日子呢!”
喬父怕珍娘再次發飆,讓他們失去說話的機會,快速道
“我們不該花著你的嫁妝,還經常叫師友苛責你,不該逼你去向娘家要錢求援!”
“我們把嫁妝賠給你,元哥兒也給你,求你放過師友好不好?”
珍娘陰陽怪氣道
“有些人不是說,家裡花的錢都是祖產嗎?”
“不是祖產!不是祖產!都是你貼補的嫁妝,你貼補的錢,我們拿實物補償給你!就算傾家蕩產,都一定如數給你賠上!”
珍娘這才看了喬師友一眼,搖頭歎息
“哎,相公啊,你可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喬師友聽她口氣仿佛有所鬆動,趕忙道
“對對,是我爛泥扶不上牆,辜負了您的一片苦心!求您彆再管我,讓我自己當一塊朽木去!”
珍娘不說話。
喬母也趕緊勸
“珍娘,你還青春貌美,又家財豐厚,何必在師友這種不成器的爛人身上浪費時間呢!他不值得啊!”
為了能順利和離,喬母也是拚了命地貶損自己的兒子。
珍娘表示要考慮考慮。
這一考慮,就是三天。
期間依然是動輒把喬師友綁起來“加官”。
喬家三人苦不堪言,又不敢催促。
終於在第四天早上,得到了珍娘肯定的答複
“既然你們全家人都這麼不歡迎我,我也隻有和離了。”
“明日就請族老與裡長來擬定契書吧。到時候,話可要說清楚,是你們自己要和離的,給的東西也是補償我貼補進去的嫁妝。要是有人敢耍花樣,哼……”
說著,便站起身冷笑了一聲,用充滿威脅的目光盯著三人。
“不敢,絕對不敢!”
喬家三人如今隻想送走這個瘟神,擺脫這地獄般的日子,哪裡還敢耍什麼花樣。
第二天當著族老和裡長等人,都十分老實。
雙方給所有賠償的財物過了戶,珍娘這才簽下和離契書,去衙門記檔,
終於和秦珍娘解除了夫妻關係,喬師友等人就趕緊找了牙行租了房子,開始從喬宅搬家。
左右鄰居見他們一家這般行徑,出來看熱鬨的時候紛紛搖頭惋惜。
“喬師友這小子,不惜福啊,珍娘那般一心為他,嚴格要求他,他竟是恨上了珍娘,寧可拋棄親生子,也要把珍娘掃地出門!”
“先前還給人寫信說珍娘打他打得有多慘,今日我見他,走路可利索了,一點都不像身上有傷的樣子,分明是蓄意汙蔑珍娘嘛!”
“唉,喬家兩個老的也是不明事理,縱容兒子胡鬨。”
“是啊,不過好歹還有最後的良知,把珍娘的嫁妝賠給她了。”
“我看喬師友那小子,以後腸子都要悔青!”
喬家父母聽到這些話,鼻子都要氣歪了。
秦珍娘搶走了元哥兒,讓他們傾家蕩產,還得了好名聲。他們反倒成了不明事理的了!
這些話若傳出去,師友的名聲可全毀了。
所幸他們如今已經拿到和離契書,秦珍娘再也沒有權利像之前那般毆打折磨師友了。他們豈能不在離開前大鬨一場,澄清真相,挽回自家的聲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