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竹自然沒有真的離開,而是在半空中使用了隱身術,實則從泰安樓後麵的窗戶,回到了蓉娘所在的那間客房裡。
花費了如此大的代價來阻止這場瘟疫,她自然是不允許出現任何意外情況讓這瘟疫蔓延的。
好在這位興德縣令雖然年輕,卻真的是個極有能力的官員。
一天之內,縣城的所有染病百姓都在他的組織下,全數進了一趟靈霧陣治好了瘟疫。
期間井然有序,沒有出任何亂子。
而且,他對於疫病的防治也很有一套。
雖然百姓們已經被治愈,他還是十分謹慎地讓百姓們先不要回家,而是組織大家去石灰作坊搬了大量石灰,讓大家兌水後噴灑在屋裡,並且囑咐大家要用滾水將衣物和被套全部洗一遍。
確保這一切已經實施到位,他不顧疲憊,拿著昨晚收拾好的行囊,快馬加鞭趕往府城。
家學淵源,他深知瘟疫有多可怕。
防治瘟疫不能有任何疏漏,否則一不小心便會釀成千裡荒墳的大禍。
這次遇到神仙尊者出手,是千百年未有的幸事,讓許多已經染上瘟疫必死無疑的人都被救下了性命。
如此,他便更不能讓這大好形勢潰於蟻穴。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他都要將那些逃走的大戶以及與他們接觸過的人,一個不少地抓到泰安樓去,徹底切斷瘟疫的擴散之路。
此時,贛省省府廬州城的一家高檔青樓裡,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在雅閣之中,一邊與兩位嬌媚的青樓女子飲酒作樂,一邊欣賞樓下的歌舞,神色愜意至極。
突然,一個長隨從外頭疾步跑了進來
“老爺!大事不好了!”
中年文士見其麵色驚慌,連忙揮退了兩個青樓女子。
那長隨這才道
“大人!不好了!興德縣令上報,興德城發生瘟疫,染病者已有上千……”
原來此人正是饒州知府。
為官多年,他自然知道此事的嚴重性,連忙追問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您剛走沒兩天,我們便接到了興德縣的牒文,可您當時不是泛舟遊湖去了麼,茫茫大湖上,我們根本找不到您啊!後來輾轉打聽好久,才知道您來了省府。”
聽得這話,饒州知府額上頓時冒出了冷汗。
這都過了快二十天了,鬼知道那興德縣如今變成了什麼樣子。
若這瘟疫擴散出去,隻怕不僅他頭上的烏紗帽保不住,連他項上人頭都未必能保住。
在屋裡來回踱步許久,他下令道
“走,立刻回饒州去!”
坐上馬車,他又詢問了這長隨一些具體情況。
得知興德縣令幾度向府城求援,他取下腰牌,當機立斷道
“你立刻快馬趕回饒州去,儘全力為興德一切援助。”
他坐馬車回去實在太慢了,會誤事。
如今,也顧不得是否把權力分出去了。
“是!”
長隨拿了令牌就要走。
饒州知府趕緊叫住了他
“慢著!把那興德縣令所有與瘟疫相關的牒文,全部從衙門拿到本官的書房去。”
長隨不明所以,卻依舊答應下來。
饒州知府日夜兼程趕了四天的路,才終於回到了饒州府城。
一路上,他吃不好睡不著,憂心如焚,生怕自己回到府城,一切已經變得無可挽回。
然而,召來衙門裡輪值的官員一問,竟是聽說興德城的瘟疫已經全部肅清。
饒州知府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全部肅清?”
那可是瘟疫!
興德城先前缺醫少藥,守衛人手也極少,還逃走了那麼多大戶,沒蔓延到饒州之外都已經算是天大的幸運。
怎麼可能短短十幾日時間就全部肅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