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落隨風去,花殘開敗時。曲終人會散,莫悔故相知。”
“依舊春時景醉,斜風細雨紛飛。低燕徘徊遠去,空樹芳吹。
猶記當時美,花紅柳正依。回首方知夢遠,忍顧心悲。”
……
夢黎世空洞著雙眼,把他婚後寫的詩詞,一首又一首幽幽地念著,仿佛是在回顧過去,又仿佛是在哀歎當下,也仿佛是在絕望未來。
“爹,夠了!那司天瑜根本就是個薄情寡義之人,不值得你如此為她一片深情!”
五歲的司淩風,跪坐在床沿,淚流滿麵,撲在猶如被抽去靈魂、奄奄一息的蘇黎世身上。
終於,那個曾經驚才絕絕的萊鳳國才子蘇黎世,最終把人生定格在了他二十二歲那年。死在了他婚後的第六年,死在了他一見鐘情的女子司天瑜娶平夫的那一天夜裡。當司天瑜捧著新人歡好的時候,那個在主院裡隻擁有過短暫幸福的蘇黎世,卻帶著無法言語的哀痛,永遠閉上了雙眼。猶如那撲火的飛蛾,亦如那隻堪堪須臾一現的曇花。
蘇黎世不知道的是,司天瑜娶南宮辰入門的時候,還帶著一個隻比司淩風小半歲的兒子司淩雲。當他剛嫁入司家的時候,司天瑜就已經在一邊對他甜言蜜語的時候,卻又一邊在外麵和彆的男人暗中往來。
在蘇黎世死去的第二個月,南宮辰就由平夫轉為正夫,他的兒子司淩雲也由此成為了司家的嫡子。
見司乘風痛苦不堪地把自己的身世說完,花傾城心疼不已,忙把話題轉移。
“那你和鳳綺嫣他們家又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成為大將軍府的義子?”
原本沉浸在哀傷中的司乘風,此時終於褪去頹靡,聞言微微一笑說道
“自我父親死後,那佛口蛇心的南宮辰表麵對我很好,實際上卻總是在暗中搓磨我。尤其在我病發的時候,會把我的衣物被褥拿去冰鎮過,還會讓下人給我吃寒涼之物,讓我更加痛苦不堪。
終於在我八歲那年,那南宮辰已經徹底容不下我了。找了個外出燒香為司家祈福的由頭,他就把我帶到外麵,還暗中勾結山賊把我劫走,想來一招借刀殺人。
怎料我命大,遇上了當時打勝仗歸來的大將軍鳳采嵐,她將我從殺手假扮的山賊手中救出,並帶回了大將軍府。當時她的夫郎於景陽與她成婚幾年,還沒有子嗣,見我聰慧過人、懂事乖巧,就把我收入膝下當義子,我也是在那個時候改名乘風。
大將軍和她的夫郎這些年來一直對我視如己出,哪怕後來有了鳳綺嫣,對我依然是很好。我初到將軍府,他們就請了夫子讓我識文斷字,見我身體贏弱,還遍尋名醫為我治病,隻可惜藥石無靈,每月還是照樣會寒症發作。
十二歲那年,他們見我有經商才能,還把家中一部分產業交由我打理,而我也不負他們所望,短短五年時間,已經把置於我名下的產業版圖繪遍這萊鳳國。”
看著情緒轉好的司乘風,花傾城隨即又把話題一轉
“如此說來,大將軍他們夫婦二人確實對你恩比天高。那鳳淩煙呢?跟你義母大將軍又是什麼關係?”
“他呀……”
司乘風一雙魅惑的狐狸眼微眯,染上了幾分憂鬱。
“鳳淩煙是義母的兄長,老將軍鳳婧雲的嫡長子,他死了!死得比我父親還要早幾年……”
“算了,算了,不要再說那些不愉快的事了!”
怕一會又勾起這個男人的傷心事,花傾城直接用雙唇堵上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