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那鳳淩煙是怎麼一回事?”
花傾城看著蹲在地上抱頭痛哭的木蘭瑾,也有點於心不忍。也許正是因為鳳淩煙是他心裡最大的痛,所以在受傷後,身體才會保護性地把屬於以前的記憶封存起來。
“鳳淩煙,他……”
司乘風麵色凝重,一雙好看魅惑的狐狸眼微眯,似乎在召喚著那遙遠的記憶。
“鳳淩煙是當今皇上的已故鳳後,也是唯一鳳後。他薨逝後,皇上就不曾再立過鳳後。皇上雖然子嗣眾多,但因鳳後未立,太女之位也就一直遲遲不決。”
“當年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鳳淩煙是與我父親齊名的萊鳳國大才子,而且他們還是同齡。隻是他們一個入了宮,成了父儀天下的鳳後之尊,一個……一個嫁給了野心勃勃的負心薄幸女人。”
“鳳淩煙與我爹是於同一年婚嫁,在我爹生下我的第二年,鳳淩煙也十月懷胎到了臨盆之時,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花傾城看著突然不說話的司乘風問道。
司乘風抬頭仰望著碧空如洗的蒼穹,是那麼廣袤和明淨,而那個驚才絕絕的男子,在踏入宮門的那一刻,恐怕再也看不到這樣美麗自由的天空。
“隻不過他生下來的孩子……死了!連是男是女都來不及看,就被妖怪叼走了,也有人說他生下的本就是妖怪。承受不住打擊的鳳淩煙,堅持聲稱自己誕下一女,但沒有人相信他。而且,詭異的是,當時給他接生的接生公,都一個一個離奇死亡。有人說這是妖怪的詛咒。”
“鳳淩煙在孩子失蹤後,夜夜去皇上寢宮外麵跪求她去尋找他們的孩兒,當時的皇上,也當鳳淩煙是因為痛失孩兒而悲傷過度,導致了失心瘋,隻吩咐讓寺人好好看顧著他。”
“鳳淩煙是在冬天的時候生產的,天特彆冷。在他生產後的第七天,正是一年一度的祭天大典。據說是在前往皇陵的途中,路過忘情崖的時候,心如死灰的鳳淩煙,連同鳳駕一起不慎跌落那冰冷刺骨的萬丈深淵,屍骨無存。”
“真是天妒英才!”
沐離歌少年時,還在昭陽國東宮的時候,也曾聽太子太傅提過這位萊鳳國的鳳淩煙,當真是才華出眾的驚世才子,隻可惜藍顏薄命。
“爺爺好可憐!他的兒子鳳淩煙也好可憐!還有那鳳淩煙的孩子也好可憐!”
於小天聽到司乘風的話,已經把自己兩邊的袖子都哭濕了,此時正拉著沐離歌的袖子在擦眼淚。
“當年義祖父聽聞鳳淩煙出了意外後,一夜白頭,一下子蒼老了不止十歲。”
司乘風對於鳳淩煙的遭遇,也很是同情,但他也無能為力,畢竟這是上一輩的事跡了。
“爺爺,想必你現在也清楚了,我不是你的孫女,司乘風才是你的孫子,你想不想跟他回去?”
花傾城來到木蘭瑾的麵前,蹲了下來,一雙好看的剪水瞳眸盛滿了同情。
這個木蘭瑾來她家裡也有二十多天,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他也是真心實意把自己當成孫女般疼愛,花傾城也難得體會到這種隔輩親的感覺。
隻是,他畢竟有自己的家人,他的家人因為他出事已經肝腸寸斷,自己不能那麼自私,因為不舍就把人家強留下來。但是,他倘若想留下多住一陣子,自己也是不會去攆他走的。
悲傷中的木蘭瑾不知想到了什麼,驀地頓住眼淚,看向花傾城那副和自己老妻年輕時候、以及跟鳳淩煙極為相似的傾國傾城容貌,顫顫巍巍地伸出雙手撫上她的臉龐。
“淩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