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妖孽夫郎!
眼見狼狽離去的花容音父子,左岸嘴角微抽,沒有看到好戲般,狀似遺憾地擺了擺手。
他那副痞痞的模樣,直接遭到了花傾城的一記白眼。這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家夥!但想到接下去自己還有事需要他幫忙做,花傾城隨即又衝左岸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看著突然朝自己陰惻惻一笑的花傾城,左岸忽覺背脊一涼,莫名有種被狐狸盯上的感覺。左岸不由雙眸微眯,頓時戒備滿滿地看向花傾城。
這個女人指不定又在憋著什麼壞,抑或是挖了什麼坑等著自己去跳,他得小心點才行。
待花容音和江宇春走後,族長花正風和其夫郎徐清川便謝絕了花母花父的挽留,也提出告辭離開了花家。而那已經完成看守任務的左岸,見沒熱鬨看了,也隨即閃身走人。
“娘,喝茶!”
“爹,喝茶!”
沐離歌雙手捧著花傾城遞給他的茶,屈膝跪地,分彆朝坐在上首位置的花母花父敬茶。
“好孩子,快起來!”花容聲用雙手遞給沐離歌一個鼓鼓的大紅包後,隨即便示意一旁的花父扶沐離歌起來。
“你這孩子,就是太老實了。怎麼這麼實心眼呢?都懷著身子呢,還真行這麼大的禮!”
葉茂春也遞給了沐離歌一個厚厚的紅包,接著便趕緊起身,和花傾城一起將沐離歌從地上扶了起來,讓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去。
“娘和爹都是傾城和離歌的大恩人,離歌給你們行個大禮是應該的。”沐離歌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身旁的花傾城。
雖然此傾城早已非彼傾城,但他答應過葉茂春,在確認花傾城的身世不會對她有危險之前,不能將此事告訴她。
隻不過,在得知彼花傾城並非花母花父親生女的那一刻,沐離歌對於自己小妻主占了人家女兒身體的愧疚感便少了許多。
畢竟比起原來的那個花傾城,如今的花傾城才能擔得起花母花父的拳拳愛女之心。而他沐離歌,也會一如既往地善待花母花父。
“離歌啊,你在這裡坐會,爹給你拿點東西。”葉茂春說完便匆匆出了堂屋朝後院而去。
不一會兒,花傾城和沐離歌便看到葉茂春又如同之前那般,脖子上、肩膀上、手臂上都掛著好幾個包袱,一副逃難模樣地回來。
“爹,你這是……”花傾城嘴角微抽,她這老爹不是前不久才剛送了一大堆東西來嗎?
“當然是給離歌和他肚子裡的孩子準備的。先前爹不知道離哥懷的是雙生子,如今我把另外一份也給補上。”
葉茂春暗自慶幸,之前有空的時候他又做了好多小衣服、小褲子還有尿布什麼的,甚至連長大點會用到的口水巾,吃東西的圍兜,還有小襪子,小鞋子,也都做多了好多。他心想著這胎用不完下一胎也可以用,沒想到如今真的派上用場了。
“謝謝爹!”沐離歌眼眶微紅,朝著葉茂春溫潤一笑。
沐離歌那如春風般明媚的笑容,直把花父的心裡酥得不行。是以,葉茂春看向沐離的一雙笑眯眯瑞鳳眼,頓時也更加眉眼彎彎起來。
葉茂春暗自嘀咕著,這沐離歌長得好看不說,而且聰明懂事、孝順婆公,有這麼好的息夫,他真是撿到寶了。心裡也不由更加期待起來,就他女兒和息夫這天人之姿,將來他的孫女、孫兒不知道得優秀成啥樣?
最後,花傾城和花父葉茂春一起在廚房忙活,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花傾城和沐離歌一直在花家吃過午飯才離開。
“啞大叔,你在嗎?”從花母花父住所離開的時候,花傾城順便帶了一份飯菜去給土地廟的啞巴老人。
在土地廟裡閉目養神的康福來,聞聲趕緊從地上的稻草鋪上顫悠悠地起身,踉蹌著腳步出來,倚在門邊,看向迎麵走來的花傾城和沐離歌,隨即朝他們擠出了一抹略帶滄桑的笑容。
“昨天我和離哥哥大婚,可惜啞大叔沒有來,今天我們帶點飯食過來給啞大叔沾沾喜氣。”
隻見花傾城先是從食籃裡端出了一大海碗的乾飯,飯上麵臥著一隻香噴噴的雞腿,接著她又從裡麵端出了一碗紅燒肉和一碗蔬菜,然後全都擺在了大石頭之上。
看著時不時就給自己送東西來的花傾城,康福來一雙枯槁的眼眸不由染上了點點星光。昨日小主子大婚,他自然是有去的,隻不過他隻待在花宅外麵遠遠地望著。
當年主子根本不是意外墜亡的。一想起當年主子墜崖慘死的畫麵,康福來自覺有罪,無言麵對主子的遺孤,隻能偷偷在心裡送上自己的祝福。
“啞大叔,謝謝你以前對我的照顧。”花傾城看著眼前這個衣衫襤褸、身形佝僂的老人,心裡微微酸澀。
這個啞巴老人自己都這副模樣了,還總能接濟關照原主,而原主大概也隻有在他麵前難得有幾分人樣。不管如何,這份情她花傾城承下了。
“啞大叔,過些天我就要去京城了,接下去的一段日子,我就沒法親自過來看你,不過我會吩咐家裡的夫郎們時不時給你送點好吃的。”
京城?
坐在稻草鋪上的康福來,陡然間聽到花傾城說要去京城,他那捧著飯碗正在扒拉飯粒的手頓時微微一抖,險些就把整個飯碗打翻,所幸被眼疾手快的沐離歌伸手接住,才避免了碗碎飯撒。
康福來乾澀的眼睛裡頓時露出了一股恐懼之色,隨即麵朝花傾城,一邊不停地搖頭,一邊還“啊額啊額”地喊個不停。花傾城隻當他是不舍得自己,便朝他微微安撫一笑。
“放心吧,啞大叔。我這次隻是去丞相府以及大將軍府的,我要去見見我二夫郎和五夫郎的家人。”也顧不了啞巴老人聽到自己夫郎身份特殊,會不會驚訝到,花傾城耐心地解釋著。
大將軍府?
康福來聞言心中苦澀,他好不容易帶著小主子遠離京城,隱姓埋名躲在這僻遠的花橋村十六年,本以為能就此讓小主子無災無妄度過一生。
可是,也許是天命本如此,該來的,它終究還是要來了……
隻不過,一想到小主子那張酷似主子的臉,也不知這次她去京城是福是禍?康福來隻能心裡默默祈禱著,小主子可千萬不要遇上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