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妖孽夫郎!
對於這個先前在書肆遇到的賣畫女人,雖說隻是有過一麵之緣,但因為對方身上隱隱流露出的不凡氣宇,花傾城還是對她印象深刻。
一開始花傾城也隻是把她當作科考失利、名落孫山的學女,但如今見其和大將軍鳳采嵐一同在府裡“敘舊”,甚至還能得到鳳老將軍等人的敬畏相待,花傾城便深知此人身份恐怕不簡單,十之八九是皇親國戚之類的。
“咳咳咳……實不相瞞,你們彆看這布袋破破爛爛,還打滿了補丁,它其實是一個能裝很多東西的乾坤百寶袋,是我偶然間遇到一位道骨仙風的道長所贈。”
頂著眾人的灼灼目光,花傾城清了清嗓子,繼續把先前在丞相府的那一套說辭搬了出來。畢竟關於空間,那是萬萬不能讓外人知道的存在。
“那位道長身著一襲白衣、手持拂塵,雖然年紀已經一大把,但見他鶴發童顏,神采奕奕,精神矍鑠,實乃得道高人也。他還說我骨骼驚奇,天賦異稟,相逢即是有緣,就硬把這個乾坤袋塞給了我。他還說此布袋隻有我能打開和使用,倘若落到他人手中,它就真的隻是一個普通布袋而已。”
隨著花傾城的話落,除了司乘風外,眾人皆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司乘風媚眼如絲,一雙狐狸眼波光流轉,似是被花傾城的話勾起了回憶。
當初司乘風為了不讓花傾城看輕自己,他便和花傾城打賭,後來還頂著滂沱大雨在花家老宅外麵的田地裡除草,結果因為受涼使得身體寒症發作。
迷迷糊糊間,司乘風感覺自己被帶到了一個十分陌生的地方,那個右手小臂上有一圈齒印的女人不但耐心細致地照顧著自己,後來他們還在一張十分香軟舒適的大床上恩愛纏綿。
待司乘風寒症發作結束,恢複神智的時候,他詫異地發現自己居然被花傾城抱在懷裡,而且還立在他先前鋤草那塊地邊的田埂上。本以為隻是做了一場旖旎春夢的司乘風,卻被花傾城告知那是他們真實經曆的,而他和花傾城也正是在那時候定了情。
司乘風意味深長地看了花傾城一眼,儘管有諸多不合理的地方,但司乘風向來不是喜歡庸人自擾的人,他一直刻意忽略那些沒有意義的無關之事,不讓自己去胡思亂想。如今想來,他恍惚間去的地方,還有那張柔軟舒適的大床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司乘風看向花傾城的一雙明眸裡盛滿了柔情蜜意。不論是在憑闌山上用奇怪的暗器誅殺群狼,還是大雨滂沱下寒症發作把他帶到一個陌生世界,這樣的花傾城都讓他愛得無法自拔。所以,難不成他愛上的是一個會法術的仙女不成?
“乾坤百寶袋?”納蘭蘊之聞言若有所思。
“皇上,為了萊鳳國的國運,在您三十八歲之前都不可立太女。”
這是十八年前,十九歲的納蘭蘊之剛登基為皇之時,一襲白衣、手持拂塵的通天道長特地叮囑她的話。
“為何?待朕將來迎娶皇後,自然是要開枝散葉,綿延子嗣,早日立下太女不是能穩固江山麼?”年少的納蘭蘊之十分不解。
“天機不可泄露,為了保護‘天選之女’,請皇上務必得記下貧道所說的話。您將來的太女會是一位手持乾坤百寶袋、擁有大神通之人。萊鳳國的國運也會因為她走向一個新的高峰。”通天老道捋了捋他那發白的胡須,說得一臉的高深莫測。
納蘭蘊之雖然對那牛鼻子老道的話心存懷疑,但文韜武略皆精通的納蘭蘊之,卻是個有著淩雲壯誌和雄才大略的人,有沒有立太女並不影響到她皇位的穩固。自她登基十八年以來,勤於朝政,勵精圖治,從不缺過一次早朝,也算是一個勤勤懇懇的合格皇帝。
對內,納蘭蘊之輕徭薄賦,重農耕和人口發展,鼓勵商人發展經濟。萊鳳國雖說是女尊國家,但民風顯然要比其他女尊國來得開放些。除了奴籍、賤籍不得參加科考,對於商籍卻沒有這方麵的限製。
不隻是重視經濟民生發展,納蘭蘊之也很重視軍事和國防建設。建城牆、設護城河,興水利(包括通靈渠、鑿運河),而且還修了橫貫東西、直通南北的兩條縱橫相交的軍事通道,對於行軍阻止和防範敵國侵擾有著十分重大的意義。
納蘭蘊之在位期間,雖然沒有對外擴張萊鳳國的版圖,但對於他國來犯,她都是簡單粗暴直接派出精銳部隊用實力碾壓對方。如今,雖然鄰國依然覬覦著萊鳳國的豐富物產,但迫於萊鳳國女皇的鐵血手腕,倒也不敢輕易來犯。
自納蘭蘊之登基十八年以來,雖然朝臣們三不五時地就要諫言讓她立太女,但迫於納蘭蘊之長期浸潤的威嚴,眾群臣倒也始終隻敢停留在諫言的程度上。至於在金鑾大殿之上以頭撞柱死諫的行為,那是絕對沒有的。畢竟倘若真有人敢這麼做,納蘭蘊之很大程度上會直接揮劍送她一程。
納蘭蘊之塵封的記憶,隨著花傾城的話被慢慢打開。先前納蘭蘊之隻是持懷疑態度,此時的她已經有八九分把握可以肯定,這花傾城便是當年淩煙說的被蒙麵黑衣人所搶走的女兒,剩下的就是她手下們去搜集線索,來佐證花傾城的皇女身份了……
“沒錯,乾坤百寶袋。”看著怔愣中的賣畫女人,花傾城臉不紅心不跳,扯起謊來煞有其事的模樣。
“不錯!好得很!”納蘭蘊之嘴角銜笑,看向花傾城一副讚賞模樣。
“不知傾城姑娘說的那位道長,是不是道號通天呢?”
據花傾城所言,她口中那個道骨仙風的道長形象,分明跟通天老道完全吻合。想來這花傾城的乾坤百寶袋,也是那牛鼻子老道給的。既然這花傾城極有可能就是她和淩煙的女兒,那麼納蘭蘊之自然不願意再稱呼花傾城為花姑娘了。
“對方並沒有明說,所以我並不清楚。”花傾城暗自腹誹,她隨口胡謅的,這不還沒來得及取名字嗎?
“嗬……”
“果然。”
納蘭蘊之唇角微勾,一副了然模樣。愛裝可不就是那牛鼻子老道的一大特點嗎?
眼見納蘭蘊之看向花傾城的目光越來越灼熱,鳳靖雲便知這皇帝對花傾城的身份已經起了疑心。
“王員外,可否移駕書房,借一步說話?”
在心裡微微歎了口氣後,鳳靖雲隻能兩權相害取其輕,選擇跟納蘭蘊之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