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跟她說什麼了?”
司乘風的一雙如絲媚眼驚駭地看向花傾城,一顆心撲通撲通跳著,完全是因為緊張的。那可是掌握生殺大權、九五至尊的皇上,眼前這個女人向來大膽,真怕她說出什麼大不敬的話。
“我瞅著她那貓捉老鼠圖畫得挺傳神的,隻不過她卻說自己畫的是猛虎下山和小雞吃米。我就說當今皇上的畫技看來著實不怎麼樣,還勸她以後不要再模仿皇上的畫了。”
司乘風目瞪口呆地看著花傾城,敢這麼跟當今皇上說話的人,恐怕也就隻有她了,偏偏她還能全須全尾地出現在自己麵前。
“看來皇上對你的態度,還真是與眾不同……”
司乘風聽他那大將軍義母提過,曾經有朝臣在金鑾大殿上佯裝以頭撞柱,準備“死諫”皇上讓其重新立後,結果皇上直接抽出尚方寶劍送了對方一程。至此以後,哪怕朝臣們三不五時就要上奏皇上讓其封後和立太女,但終究是沒有一人再敢咄咄相逼。
司乘風狐疑地把花傾城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如此殺伐果斷的皇上,倘若說僅僅隻是因為花傾城的敢於直言,皇上就對她另眼相看的話,這顯然不太可能。
“傾城,伴君如伴虎。以後跟皇上說話不可如此直接,得婉轉一點。”司乘風一臉擔憂地看向花傾城。
“我當時那不是不知道她是皇上嗎?以後會注意的。”
眼見司乘風看向自己一副慶幸她死裡逃生的模樣,花傾城嘴角微抽。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她又不蠢,自然明白這古代的帝王意味著什麼。但對方是出於關心自己的一片好意,她受了就是。
“對了,乘風,你可知單左為何要刺殺皇上?”提到皇上,花傾城便想到方才想弑君的單左。
“此事說來話長,跟我那沒見過的舅舅有關。單左的母親單無雙乃是前太仆寺卿,兩年前,單無雙無意間發現當年舅舅墜崖一事有蹊蹺,為了替舅舅找出墜崖的真相,她便寫奏折向皇上諫言,並連夜到皇宮呈折子。”
“隻不過,天不遂人願,折子非但沒有到達皇上手中,第二天,單無雙還被人誣陷收受賄賂,並以瀆職罪判處革職發配邊疆,最後死在了前往邊疆的途中。其家人則全部被打入賤籍,成為官奴。而單左的父親也因悲傷過度死了,留下了他們兩兄弟。”
“原來是因為鳳淩煙,難怪你當初會突然改變對單左兩兄弟的態度,力勸我留下他們。”花傾城聞言了然地點了點頭。
“可是,他把皇上當成仇人,方才居然想弑君,還差點害得你丟了性命,你不打算追究他嗎?”司乘風眯著危險的眸光,眼裡閃過一抹決然。
“乘風,我沒事。”花傾城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瓷瓶,並從裡麵倒出一粒褐色藥丸直接丟入口中吞下。
“傾城,你這是……”司乘風看向花傾城的眼神帶著探究,方才自己給她解衣裳的時候,她懷中分明沒有這東西……
“這是三郎給我的益氣丹,是治療內傷的聖藥,特彆是被武功高手的內力所傷,關鍵時候還可以保住一命。”
司乘風聞言好奇地望著花傾城,果然看到她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起來,而且還微微紅潤著。
“韓三哥果然不愧是玄醫穀的少穀主,有他為你保駕護航,傾城你可以高枕無憂了。”
“那是當然。你也不差!”
花傾城好笑地看向冒著酸泡泡、話裡夾槍帶棒的司乘風,隨即便欺身上前在他唇上香了一口。
“走吧,乘風。我們去看看單左,彆讓他被皇上殺了。”
花傾城親完司乘風便從床上起身,準備拉起被她撩撥得臉紅心跳的司乘風,隻是對方卻坐著不肯起身。
“傾……傾城,我……我腿麻了。單左被關在青蓉院的東邊耳房,你趕緊先過去看看,我一會馬上來。”
“你……沒事吧?”花傾城狐疑地掃視了一下司乘風。
“沒事,我緩一緩就好了。你趕緊過去,再遲點說不定單左就被砍頭了。”
“好吧,那乘風你先歇會。”
花傾城交代完便出了廂房門,隨即往隔壁的青蓉院快步趕去。
望著花傾城那瀟灑利落逐漸遠離的背影,司乘風方緩下一口氣。掀開衣擺,看著下方猶如被撐開的傘拱起的褲子,司乘風微微苦笑。
那就是個隻點火,卻不負責滅火的沒良心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