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朕今晚就打算在宮中召見這昭陽國的使臣。老郭,一會就命人去趟丞相府,通知司徒愛卿做好準備,晚上與朕一同會會這昭陽國的國舅。”
“奴才遵旨!”
“皇上,咱萊鳳國都還沒有太女,這昭陽國此舉也不知安的什麼心!”郭東炳一副憤慨模樣。
“老郭,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啊……”
納蘭蘊之意味深長地看了身旁的郭東炳一眼。
這個老東西!
也不知是收了誰的好處,居然敢來她麵前探口風!
納蘭蘊之唇角微勾。
她並不怕皇女們奪嫡之爭,但前提是不能脫離她的掌控。畢竟善於利用各方勢力互相牽製,使朝堂處於一個平衡的狀態,這也是身為帝王應該有的能力。
她納蘭蘊之倒要看看這蘇沐天晟究竟是想乾什麼。如今她與淩煙的女兒已經找到,萊鳳國的太女那自然是遲早會有的。
隻不過,和不和親還得看各方麵的利弊權衡。哪怕是條龍,來到萊鳳國也得給她盤著。
納蘭蘊之對太女多一個側君或少一個側君並不在意。畢竟一個男尊國的三皇子罷了,又不能生女育兒,娶了便娶了,又沒有什麼威脅。
……
“阿嚏!阿嚏!阿嚏!”
“傾城,你沒事吧?要是身體不舒服,就改日再寫。”
看著突然開始打噴嚏的花傾城,鳳淩煙本想讓女兒練字的心思便又動搖了。
“沒……沒事!”
“爹,我可以的,寫完這張紙,咱們就去吃午飯。”
花傾城望了一眼鳳淩煙,又看了看把目光都投注在她身上的五個俊美夫郎,但見她搓了搓鼻子,繼續含淚寫下了五行大字。
罷了,鳳大公子他高興就好。比起讓親爹為自己擔心,寫字就寫字吧……
“阿嚏!阿嚏!阿嚏!”
不隻是身在玄醫穀的花傾城在打噴嚏,走在扶風縣白水鎮人來人往大街上的無塵也驀地鼻子發癢,連續猛打起噴嚏來。
“哪個王八羔子在算計老子?”
無塵潔白的牙齒輕咬著下唇,但見他摸了摸鋥亮光頭上的十二個戒疤,黑亮的明眸裡閃過一抹桀驁不羈的痞氣。
“阿彌陀佛!這位大叔,貧僧乃是遊走四方的苦行僧。請問這裡哪裡最偏僻,什麼地方條件最艱苦?”
無塵攔住一名中年男人,並向其問路。他就不信了,等他躲到這萊鳳國最偏僻的犄角旮旯裡去,他那無情父皇的人還能找到他……
“阿彌陀佛!這位小師父,若論萊鳳國最偏僻的地方,自然是那東南方向的朝陽省。但要說是咱扶風縣最偏僻最艱苦的地方,那恐怕非我們花橋村莫屬了!”
剛從鎮上的淩青布莊扯完布出來的葉茂春,便被人攔了下來。見對方是一個年輕的和尚,而且兩手空空、身無長物,除了皮膚不黑,倒確實像個一無所有的窮酸和尚。葉茂春也雙手合十向無塵回了一個佛禮,並回答他的問題。
朝陽省?
那還是算了!
他才剛從那裡過來,而且那裡毗鄰昭陽國,他可不想去自投羅網。
“花橋村?聽上去倒是挺好聽的。”
無塵唇角微勾。他記得自己那“好妹妹”貌似也是姓花。如今聽到這個村子的名字,他莫名就覺得有種親切感。
“是的,那裡的憑闌山和禿頭山,都挺適合大師修行的。”
葉茂春的腦中不由浮現出這個和尚待在荒無人煙的禿頭山中,他那鋥亮的光頭剛好與禿頭山那光禿禿的山頂遙相呼應著的畫麵。
但見他窩在一個四處漏風潑雨、隻用幾根木頭支棱起來的簡易棚裡打坐,而且周圍還有一群“嗡嗡嗡”響不停的蚊子在圍繞著他。然而,哪怕被蚊子叮得滿頭包,這個和尚也沒睜開雙眼,隻悠悠地說了一句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
“說來也巧了,我正是花橋村人氏。如今剛好趕上回村的牛車,大師要是不嫌棄,可以跟我們一起走。”
葉茂春同情地看了無塵一眼。被蚊子咬成那樣都不吭一聲,那得多癢啊……
“阿彌陀佛!如此……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無塵雙手合十,再次朝葉茂春行了一個佛禮。
反正他本就是無家之人,去哪都一樣。那還不如挑一個順眼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