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妖孽夫郎!
“娘?”
“我有娘嗎?”
一襲青衣的韓亦辰,伸出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揭開馬車帷裳,並從裡麵緩緩出來,然後利落從馬車上躍下。
“阿辰~”
花傾城心疼無比地看著韓亦辰那略顯孤寂淒涼的身影。
但見他身材頎長、麵容俊美,嘴角銜著一抹淡淡的冷笑,一雙狹長魅惑的丹鳳眼直視向前方那道熟悉又陌生的絳紫身影。
隻是此時韓亦辰的眼中卻飽含著複雜無比的神色,或有嘲諷、或有哀傷、或有落寞、或有心痛,也許還夾雜著幾分不為人所知的、身為子女與生俱來那種對母親的……眷戀。
“韓亦辰,你見到親娘非但不行禮,還對我出言不遜,你的四位師父就是這麼教你的嗎?”
看著不但對自己態度淡漠疏離,而且還出言嘲諷的兒子,韓疏影不由麵露慍色。
“韓亦辰參見韓大穀主!”
“韓大穀主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看韓大穀主春風滿麵,想必……想必是終於得償所願,與您的愛郎相見,不但一訴衷腸,而且還恩愛纏綿一番了吧?”
韓亦辰微斂雙眸,心中劃過一抹哀痛。那個歐陽皇貴君當真就那麼好?好到他這親娘從來都看不見自己這個親兒子的存在?甚至……甚至隻恨不得從來沒生過他?
“就是不知……不知萊鳳國當今的皇上她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她那歐陽皇貴君是多麼的風流和多情呢?”韓亦辰看向韓疏影的眸光倏地一冷,麵露嗤笑。
“韓亦辰!”
“你……太放肆了!”
“不許你對歐陽公子出言不敬!”
惱羞成怒的韓疏影隨即快步上前,並將手中那根通體翠綠的玉笛抵在韓亦辰的脖子之上。
雖然韓疏影不知她這兒子是如何得知自己所愛之人的身份,但她不允許有人侮辱她心心念念愛了十八年的人。
“大哥,她……”
“先看看再說。”
馬車裡的司徒燁本想躍出馬車去教訓韓疏影,卻被沐離歌攔住了。
因為沐離歌知道,韓亦辰武功本就不在韓疏影之下,隻是他心中對韓疏影有期待才會被她所傷。
隻不過,旁人雖然能出手替他化去危機,但是卻無法代他抹去心裡的傷痛。唯有讓他認清現實,才能真正斷舍離,不再因為這個不值得的女人而背負一身心傷。
“韓大穀主,你當成寶的歐陽宇銘根本就是一個蛇蠍心腸的浪蕩男人!枉你對他癡情一片,可歐陽宇銘呢?他一邊在宮裡當著高高在上的皇貴君,享儘榮華富貴,一邊又吊著對他癡心不移的玄醫穀穀主,私下甚至還跟其他的女人也有著曖昧不清的關係。你……長點心吧!”
韓亦辰媚眼如絲,一雙和韓疏影如出一轍的狹長魅惑丹鳳眼,此刻卻儘是諷刺與涼薄。
“你胡說!”
“歐陽公子他不過是迫於母父和家族的壓力,才不得已嫁給納蘭蘊之,他心中所愛的人一直都是我韓疏影!”韓疏影看向韓亦辰的目光快速閃過一抹殺機。
“哈哈哈……”
“韓大穀主,這究竟是那歐陽宇銘對你花言巧語的說辭,抑或不過是你自己一廂情願、自欺欺人的想法?”
不知不覺,韓亦辰竟已淚流滿麵。
“但凡那歐陽宇銘的心中哪怕有一丁點你的位置,就不可能十八年來都杳無音訊,隻在每年八月十五給你一封不知有著幾分真心的書信。”
“你韓疏影身為堂堂的玄醫穀穀主,居然讓一介女尊國的男人給耍得團團轉,我真替你感到不值和丟臉!”
韓亦辰心中既氣憤又委屈,遂說出的話也越來越憤慨。他的親生母親居然為了一個渣渣男,十七年來一直將作為親生兒子的他棄若草芥,如今卻又要來乾涉他的生活。
“放肆!”
“韓亦辰!我真是後悔,後悔當初在把你生下的那一刻沒有馬上把你掐死!”
惱羞成怒的韓疏影,驀地撤下左手抵在韓亦辰脖子上的玉笛,並伸出右手卡上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