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紅薔見劉姥姥逃跑,正要去追,突覺身後有衣帶風聲。她急轉身一看,隻見一個衣著甚是古怪反常的老頭已到身邊,連看也不看她一眼,伸手就把昏迷不醒的秦川抱了起來。
鄭紅薔不禁暗吃一驚,因為這老頭身體雖然瘦小,可力量卻大得很,他抱起秦川就像抱起一團棉花似的那麼容易。
鄭紅薔十分疑惑,不由得握緊了手中劍,問道:
“你是什麼人?想要把他怎樣?”
老頭卻認識鄭紅薔,笑道:
“鄭家小姐,吆喝什麼?難道隻許你來救秦家小哥兒,就不興我老怪物救他嗎?”
“老怪物?”鄭紅薔兩眼上下打量著他,“莫非……前輩就是亙古一怪?”
“哈哈……”亙古一怪大笑道,“好個聰明的鄭家小姐,一猜就中。哈哈哈……”
亙古一怪笑聲未絕,已抱著秦川飛身掠起,急閃而去。
鄭紅薔雖已看出亙古一怪對秦川沒有惡意,但她畢竟還是不放心,雙腳一蹬地,身子急起,使出“蜻蜓點水”的上乘輕功,飛快地追向亙古一怪。
……………………
馬蹄翻飛,車輪急轉。
車過處,大路上泥土飛揚。
儘管馬車已快得就像風車,可楚燕靈還是嫌慢,她不停地對車夫催促道:
“快些!快些……再快些!”
車夫連聲答應著,手裡的鞭子一下接一下地抽打在雪青馬的屁股上。
雪青馬已近瘋狂,渾身汗水淋淋,口裡噴著白沫子,拚命狂奔。
轉眼之間,馬車就行駛了二十餘裡路程,拐個彎,進入一道山穀中。
楚燕靈十分得意地坐在馬車包廂中,鳳飛倒在她的身旁,還在昏睡。
楚燕靈看了她一眼,忽然也覺得有些困倦,不由得打了個哈欠,對車夫道:
“喂!讓馬跑慢些,劉姥姥追不上我們了。我困了,要睡一覺,車到清風鎮時叫我一聲。”
說罷,懶洋洋地放身躺下,把隨身帶著的包裹枕上,正要入睡,忽然馬車一頓,停下了。
楚燕靈急道:
“怎麼回事?趕車的,為什麼停車?”
話音未落,隻見紗簾一動,車夫進了車廂。
楚燕靈急忙翻身坐起,兩眼瞪著他,麵露驚色道:
“你、你進來乾什麼?”
車夫呲牙一笑,道:
“你不是要睡覺嗎?正好我也困了,就陪你一起睡吧!”
楚燕靈一聽,不禁又氣又惱,罵了聲“放你娘的狗屁”,抬手就朝車夫那黑幽幽的臉頰打去,尚未打著,她的臉上竟已挨了七、八個嘴巴。
是車夫打的,他邊打邊破口罵道:
“楚燕靈,裝什麼蒜?就憑你這千人騎、萬人壓的賤貨,我說陪你睡覺已是抬舉你了呢!”
立刻,楚燕靈那乳脂一般白皙嬌嫩的臉頰,被打得姹紫嫣紅。她尖叫了兩聲,十分驚駭地打量著車夫,顫聲道:
“你、你……究竟是誰?”
“哈哈哈……”
車夫放聲狂笑起來。笑著笑著,聲音忽然變了,變得又奸又猾道:
“楚燕靈,你再看看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