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夫在那長籲短歎,聽見外麵有吞咽口水的聲音,轉頭去看,發現門外七八個人盯著自己手中的烤羊腿,目光炙熱。
“你們看,吃烤羊腿,這多寒酸啊!”孫大夫說著還舔了舔滋著熱油的羊腿,那模樣還一副說不出的嫌棄,然後又說了句:“你們呢,吃啥呢?”
吃烤羊腿,這叫寒酸?
門前這些人一臉無語,都沒有回答,而是將手中的包子放在嘴邊咬了一口,味同嚼蠟似的臉上滿是酸楚。
“啊,你們就吃這個啊?”孫大夫看上去難以置信的目光,“我懂了,你們是在身材管理,對不對?”
門外的人心中都是“嗬嗬”兩聲,心說我身材管理你個大頭鬼啊。
許少安一百兩銀子給到了劉三蛋,劉三蛋又不是自己一個人拿手裡,全村一百多戶,每一戶分點,也就沒剩幾個錢了。
對於這些外來人,一些自釀的米酒還有熱騰騰的包子就是盛情款待了,而臥龍先生和臥龍寨的弟兄,自然是要區彆對待的。
負責送吃食的村夫當然不知道劉三蛋暗地裡給許少安幾人加菜的事,但這會兒看見這幕倒也若有所思。
隻是,就算區彆對待了又如何呢?
這群人怎的,還把自己當成座上賓了不成?
寄希望孫大夫多凡爾賽幾句,氣一氣這些外來人,不然給他們一些顏色,就開染坊。
然後就聽孫大夫又道:“不過……這麼冷的天,還是要吃點肉的好,吃肉更扛寒啊!”說著,孫大夫又在烤羊腿上舔了舔。
門外之人吞口水的聲音連成了一片。
屋裡幾人吃烤羊腿喝好酒,外麵的人看的是饞涎欲滴,可偏偏他們就隻有看的份,說好的款待呢?
然後,那送吃食的村夫懟了句:“那是人家自帶的吃食,村裡能款待的,就熱包子了,你們愛吃不吃!”
說完,村夫有些傲嬌的走了,甩給這些人一張臭臉,看的這些人氣不打一處出,可他們能說什麼呢?
人家吃人家的烤羊腿,願意分享是情分,不願意分享是本分。
隻是,這死老頭在那臭顯擺什麼?若非這裡是冀州,若是在平江,看不把這老頭給大卸八塊了!
“走!”
也不知這門口站著的誰說了這麼一句:“這烤羊腿騷的很,有什麼好吃的?爺們什麼沒吃過,會稀罕這玩意?”
吃不到的永遠是酸的。
這幾人憤然欲離,隻是剛轉身,便見自家堡主走了過來,卻是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徑直走到了門前,咳嗽了幾聲。
屋裡頭幾人大快朵頤,嘴角上全是油漬,聽見門外有人故意發出咳嗽聲,不由得聞聲看去,就看到何進在那眼巴巴的看著。
“堡主,您這是?”
何進沒好氣的瞪了幾人一眼,我這還能是啥?不就是想吃烤羊腿了唄?
他們心說,您老是沒看見那糟老頭臭顯擺,您要是見到了,可會把您老給氣到的。
隻是跟他們預料的有些出入,結果是自家堡主被裡頭的人客氣請了進去,那糟老頭也不再顯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