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悄然過去,次日清晨時分,明媚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戶,絲絲縷縷地灑進客棧的房間。
葉白衣早早便從睡夢中醒來,一番梳洗過後,仔細整理好身上的衣物,便邁著沉穩的步伐,來到了客棧的大堂。
當他踏入大堂之際,卻驚異地發現溫客行、蠍揭留波以及顧湘已然坐在那裡,瞧那模樣,似乎正在等他。
“葉前輩,早啊!”溫客行麵上掛著溫潤的微笑,向著他打了聲招呼。
葉白衣隻是微微輕點了一下頭,旋即走到他們旁邊的一張空位子上坐下,先是抬頭望了一眼外麵的天空,隨即,便又迅速收回了目光。
“空中所展現的景象,恐怕會在整個江湖,掀起一場軒然大波。”葉白衣隨口說道。
“如今的江湖局勢,已然混亂到了極致,那些所謂的正道人士,平日裡總是將仁義道德掛在嘴邊,可實際上卻是極度虛偽,為了爭奪那琉璃甲,無所不用其極,全然不顧其他人的死活。”溫客行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的香茗,嘴角掛著一抹飽含嘲諷的笑容,語氣平靜地說道,“這是一個徹底肅清江湖汙濁的絕佳時機。”
“確然如此,隻希望天空中的那番景象,能夠讓他們心生畏懼,有所收斂。”葉白衣微微頷首,頗為讚同道。
他心中清楚溫客行所言並非毫無根據,這個江湖上的各方勢力,的確需要被整肅一番。
“怕是未必。”溫客行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譏誚,淡淡的說道,“刀如果不捅在自己身上,他們又怎麼會知道那種疼痛?”
“那你有什麼打算?”葉白衣抬眼望向溫客行,滿是好奇地問道。
“再過些時日,前輩自會知曉了。”溫客行故意賣起了關子,臉上帶著幾分狡黠。
“你這小子……”葉白衣無奈地笑了笑,輕輕搖了一下頭,僅僅一天的接觸時間,他對溫客行的性子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對方頗為乖張促狹。
兩人正交談著,忽然,聽見客棧外傳來一陣喧鬨嘈雜的聲音。
溫客行和葉白衣當即停止了對話,側耳傾聽起來,而顧湘出於好奇,已經起身快步出門查看情況了。
“這個趙敬居然是如此卑鄙不堪之人,五湖盟和三白山莊這下可要名譽掃地,淪為眾人的笑柄了。”一人義憤填膺地說道。
“可不是嘛,那些所謂的正道盟派,也不知道在暗地裡還做過多少見不得人的醃臢之事。”另一人隨聲附和道。
“唉……除了趙敬,其他幾人也絕非善類,原來當年那些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情,他們皆有參與其中,這五湖盟簡直就是個天大的笑話。”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怒聲說道。
……
溫客行嘴角始終微微上揚,然而,眼眸中的嘲諷和輕蔑之意,卻是毫無半分掩飾。
且看這些人此刻說得大義凜然、義正言辭,但實際上究竟是怎麼樣的品行,恐怕隻有他們自己最為清楚。
“牆倒眾人推,也不過如此了。”葉白衣也不由得搖頭歎息,感慨道。
“可不是嘛!這些江湖中人向來善於趨炎附勢,倘若不是有那些驚世駭俗的景象,即便他們知道趙敬等人的醜惡真麵目,也會礙於他們強大的勢力,不敢輕易吭聲。”溫客行的聲音依舊毫無波瀾地說道。
“唉……”葉白衣重重地歎了口氣,附身過去,低聲問道,“那些琉璃甲,你打算如何處置?”
“待解決了武庫的事情後,將其徹底毀掉,免得總是被有心之人惦記。”溫客行抬手在他們這一桌布下了一個結界後,緩聲說道。
“如此甚好,那個東西本就不該存在於世,徒增了這許多的紛擾禍事!”葉白衣微微頷首。
雖然不清楚溫客行做了些什麼,但他也敏銳地感覺到周邊的空氣產生了細微的波動,隨即坐直了身體,也不再繼續壓低聲音。
“那武庫之中的那些武功秘籍,你作何想法?”葉白衣微微蹙起眉頭,似是想到了什麼,他的眼神中悄然流露出一縷憂慮之色,再度開口問道。
“那些所謂的秘籍,純粹是引發眾人無儘貪欲的禍根源頭,倘若讓它們繼續留存於世間,日後必定會再度掀起諸多禍端。”溫客毫不猶豫地說道,“倒不如讓它們隨同武庫以及琉璃甲一道消失,也好避免眾人絞儘腦汁地爭相搶奪。”
“你能有如此想法,倒也難得,隻是這武庫之事,牽涉範圍極為廣泛,務必要謹慎妥善地解決,以防再度引發不必要的風波。”葉白衣聽聞之後,眼眸之中閃過一絲讚賞之意。
“前輩所言甚是有理,關於這件事情,我已然有了的打算,這兩日便會著手處理武庫的相關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