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帝君見他似有所悟,微微頷首,輕撫了撫衣袖,刹那間,一道流光飛掠而過,二人瞬間隱去身形,下一瞬已經置身於荒淵之上。
“師父,這裡是什麼地方?”澹台燼凝視著下方斷壁殘垣、一片荒蕪狼藉的景象,不禁好奇地問道。
“此地乃是荒淵,是封禁妖魔的所在。”東華帝君的聲音平穩地說道,“邪骨便是源於魔神,是神魔之間殊死較量的最後一搏。”
“所以我隻是一枚棋子?或者說是一個籌碼?”澹台燼神色平靜無波,淡然說道。
“也可如此理解,倘若依照他們原有的安排,不論你作何抉擇,都必將掀起一場驚世浩劫,從而背負萬千罪孽。”東華帝君緩聲徐徐說道。
“為什麼選中了我?”澹台燼眉頭緊皺,有些不解地問道。
“你的身份特殊,往後你自會明晰。”東華帝君緩緩說道。
“那師父今日帶我前來這裡,是為了什麼?”澹台燼聞言,並沒有執意追問,轉而轉換話題問道。
“其一,是查看一下荒淵的封印情況;其二,便是讓你知曉此地的存在,以及神魔之間的算計與博弈。”東華帝君目光深邃,不疾不徐地說道,“此間之事,未來終歸要由你來解決,他們既然膽敢算計於你,那你便將他們的棋盤徹底掀翻。”
“徒兒明白!”澹台燼眼中倏地閃過一絲淩厲寒芒,語氣堅定地應道。
任誰知道自己是一顆被他人隨意擺弄的棋子,命運早已經被他人書寫既定,想必都難以心平氣和地接受。
如今既然擁有了掀翻棋盤的底氣,自然斷不可能輕易放過。
既然神、魔都妄圖掌控他的人生,那倒不如反過來,由他來主宰他們的命運與結局!
澹台燼眼中的光芒閃爍不定,明暗交織。
“封禁荒淵的神還能支撐一段時日,你還有足夠的時間成長,無需操之過急。”東華帝君語氣悠悠的提醒道。
區區一個小世界的神魔罷了,他全然沒有放在眼中,更何況不過是些垂死掙紮之輩。
“是。”澹台燼恭敬地應道。
“嗯,既然已經查看完此處的情況,本君便送你前往人間,曆練一番。”東華帝君將視線從荒淵收回,緩聲說道。
“師父不一同前往嗎?”澹台燼略顯遲疑地問道,眼中的驚慌之色一閃即逝。
“罷了,本君陪你走這一遭。”東華帝君在心中暗自輕歎一聲,無奈的說道。
若不是想著讓對方能夠順利曆完劫數,他著實想要直接恢複潤玉的記憶。
“師父若是有其他事情也無妨,我獨自一人也是可行的。”澹台燼麵帶歉意地說道。
“無事,走吧!”東華帝君輕輕拂了一下衣袖,兩人便悄然無聲地出現在一處熱鬨非凡的街道之上。
澹台燼環顧著四周,眼中滿是好奇與新鮮之色,之前他身為景國質子,自由受限,極少能夠外出,故而對於街上的一切都充滿了驚奇。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亦步亦趨地跟在東華帝君身旁,一副乖巧的模樣,仿佛生怕與對方走失一般。
“想要何物,自行去買。”東華帝君從袖中取出一個錢袋遞給他,出聲叮囑道。
“多謝師父。”澹台燼接過錢袋,卻依舊緊緊跟在他身側,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東華帝君心中雖然略感無奈,但也並未多言,任由他如此。
兩人行走了片刻,卻被一個女子攔住了去路。
望著麵前這個熟悉的女子,澹台燼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厭惡。
東華帝君的眼眸中也閃過一縷不悅,原因無他,隻因眼前這個女人的靈魂,身負累累罪孽,被一層濃鬱的黑氣重重包裹,若不仔細端詳,幾乎難以窺見她本來麵目。
自從那日澹台燼毫無預兆地突然消失之後,黎蘇蘇險些崩潰了,她曆經千辛萬苦才得以回到過去,才剛剛見到魔神,還沒想好如何毀掉邪骨、將其誅殺,對方竟然就在她的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盛都尋找多日,一無所獲之後,她便推測對方或許已經潛回了景國,於是,毅然決然地獨自一人離開了葉府,沿途一路尋找,卻始終沒能探尋到對方的絲毫蹤跡。
未曾料到,就在今日,她剛從客棧走出,不經意間,竟然瞥見了那張讓她刻骨銘心的麵龐,想都沒想,便直接攔在了對方麵前。
“澹台燼,你……”黎蘇蘇剛喊出他的名字,就被他那冰冷徹骨的眼神,嚇得脊背發涼,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再度湧上心頭,讓她將尚未出口的話語,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滾!”澹台燼的聲音猶如極地寒冰,冰冷地吐出這一個字。
“你,你……你是景國的質子……”黎蘇蘇被嚇得接連後退兩步,但一想到自己肩負的重任,又極力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聲音略顯結巴地說道,“對,澹台燼,你是景國質子,不能就這樣不聲不響地一走了之,趕快跟我回去!”
她越說越順暢,自認為這個理由極為合理,不由得有些理直氣壯地伸出手試圖抓住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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