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神情有些恍惚,看了看一臉氣哼哼的宮遠徵,又將目光移向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宮遠徵,一時間,仿佛置身於重重迷霧之中,完全分不清眼前的現實與虛幻。
他能夠真切地感覺到眼前的兩個人,都是自己的弟弟宮遠徵,可卻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如此詭異離奇的情形!
“哥,我才是宮遠徵!這個人絕對不是宮遠徵!”見他沒有反應,宮遠徵頓時急得不行,一把拽過他的手臂,用力晃了晃,急切地解釋道,“我一直待在徵宮,從未離開過,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
“遠徵,你彆著急,我知道你是宮遠徵。”被他這麼一扯,宮尚角終於從迷茫中稍微回神,定了定神,柔聲寬慰道。
“哥哥……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認出我來的……”聽到他這麼說,宮遠徵原本緊繃了一路的心弦,瞬間鬆弛下來,眼眶微微泛紅,淚水在眼眶裡不停地打轉兒,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哽咽著說道。
“我自然是能認出自己的弟弟,你彆胡思亂想!”宮尚角心疼不已,抬起手輕輕撫摸著他略顯淩亂的小辮子,聲音溫和地安慰道。
他輕輕順了順宮遠徵的後背,耐心地等著對方的情緒平複下來,金複和幾位徵宮的大夫則安靜地等在門外。
“遠徵,其他的先暫且不論,你先給他看看。”待他的情緒穩定下來之後,宮尚角才緩緩開口說道。
“哥,既然已經知道他是冒牌貨,為什麼還要救他!”宮遠徵撇了撇嘴,滿臉不高興地說道。
“遠徵,雖然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但哥哥能夠確定他也是宮遠徵。”宮尚角神情認真,語氣篤定地說道。
“這怎麼可能?!”宮遠徵不禁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
看著宮尚角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他有一瞬間的迷茫,不禁走上前,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床上的人,發現對方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他不信邪地在對方臉上摸索了一陣,卻沒有發現任何易容的痕跡,神情頓時十分凝重。
在宮尚角的眼神示意下,他不情不願地開始幫對方把脈。
“哥,他要死了!”沒一會兒,宮遠徵便收回手,語氣篤定地宣布道。
“你也沒辦法救他嗎?”宮尚角神情凝重,滿是期待地問道。
“沒有。”宮遠徵搖了搖頭,如實說道。
宮尚角心中不由一沉,雖然信任他的醫術,但還是懷著一絲僥幸心理,讓門外的大夫都進來。
宮遠徵不由得撇了撇嘴,卻什麼也沒說,看到其他大夫把完脈後的神情,心中不由得有些自得,他沒辦法救的人,其他人就更沒辦法了。
宮尚角無力地揮了揮手,讓金複將人都帶下去,房間頓時隻剩下他和兩個宮遠徵,一時間安靜無比。
“哥,你沒事吧?”看到他神情憂傷地看著床上的人,宮遠徵有些擔心地問道。
“遠徵,你有沒有辦法讓他醒來?哪怕隻是一會兒?我們至少要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還有他有沒有……未了的心願。”宮尚角滿懷希冀地說道。
“哥哥,他醒不過來的,他會就這麼死……”宮遠徵搖了搖頭,肯定地說道。
“小遠徵,話可不能說得那麼滿,他可不會那麼輕易就死了。”
一道陌生的溫潤聲音,突然在房間裡響了起來,宮尚角和宮遠徵瞬間充滿戒備,迅速環顧四周,卻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身影。
“什麼人在這裡裝神弄鬼?!還不快出來!”宮尚角聲音低沉,滿是威嚴地沉聲道。
“什麼裝神弄鬼?我本就是神,哪裡需要裝了!”李蓮花的身影緩緩出現在他們麵前,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地說道。
“你是什麼人?”宮尚角將宮遠徵護在身後,眼睛微微眯起,目光中滿是戒備地看著憑空出現的人。
“彆這麼緊張,我是來找他的。”李蓮花視線看向床上的宮遠徵,語氣悠悠地說道。
“你能救他?”宮尚角有些遲疑地問道。
“當然,他的傷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治得好的。”李蓮花緩聲說道。
“我才不是一般人呐!”躲在宮尚角身後的宮遠徵努了努嘴,不滿地低聲嘟囔道。
“小遠徵自然不是什麼一般人。”李蓮花隻覺得有些好笑,隨口附和道。
“哼!”宮遠徵雙手環胸,驕傲地抬頭挺胸,一副神氣的樣子。
見他似乎與宮遠徵頗為相熟,宮尚角沉默少頃,拉著宮遠徵,悄然移步,將床邊的位置讓了出來。
李蓮花向他微微頷首,趨前數步,也沒有避開他們的意思,直接運起法力,隔空注入躺在床榻上的宮遠徵體內。
“哥哥,他,他……他莫不是真是神仙不成?!”宮遠徵駭然望著他掌心湧出一股仿若水波的力量,徐徐流入床上那人身體,再聯想起他現身的情形,不禁有些結巴地言道。
“遠徵噤聲。”宮尚角低聲叮囑道。
宮遠徵聞言,當即捂住自己的嘴巴,但眼中依舊滿是驚訝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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