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是藍關城內的大戶。
夠不上一流世家,但也算得上二流中的首屈一指。平日裡出入府衙,也能得到大老爺的接見,還能坐下來飲一杯茶水。
可如今藍關城被厲鬼封鎖。
城內邪祟出沒,傷亡不斷增加。
就連大老爺都被奪了職下了牢,生死不知。府衙與巡邏營的精兵在那位新來的朱大人命令下已經撤退到了城西地帶。
內城被放棄了。
孫家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比較晚了,在撤退的時候死傷慘重。就連族長孫秉文的長子也被一頭詭異的女屍抓走。
恐怕已是凶多吉少。
因此。
稍作安置後,孫家就舉行了一場簡單的葬禮。
沒有請多少人。
隻是相熟走得近的親朋聚一聚。
一方麵是哀悼,另一方麵也是商議以後該怎麼辦。
可葬禮才剛舉行。“砰!”的一聲,外麵傳來了踹門的聲音,讓沉浸在悲傷中的孫家葬禮氣氛為之一頓。
“怎麼回事?”正在答謝賓客的孫秉文立刻問道。
來賓也紛紛疑惑的向外看去。
難道是邪物?
不應該啊!
他們的車馬還停在門口呢,也沒聽見外麵傳來呼喊慘叫和救命的聲音啊。
很快。
疑惑儘釋。
“哎喲。”
“今兒可真是個哀傷的日子,我看那街上家家掛素紗,人人著縞素。”
“死了不少人哩。”
“這不剛剛路過孫家,沒想到孫家也死了人。”
“真是讓人惋惜啊。”
陰陽怪氣的叫喊聲從前門傳來。
隻見一個身材五短,尖嘴猴腮的男子帶著一群捕快大搖大擺的闖了進來。
“孫老爺。”
“這麼熱鬨的喪事,你咋就不請我呢?”
這家夥絲毫不在意滿場客人的怒目而視,一屁股坐在一張桌子前,拿起一壺酒就給自己斟了一杯。
“滋——!”
“好酒!”
一口喝掉杯中的酒後。
笑盈盈的男子突然臉色一變,舉起手中的杯子猛的一摔!
啪!
“孫老爺。”
“你好大的膽子!”
他站起身,目光嘲諷的看向已經走過來的孫秉文,冷冷的說道“朱大人已經下令,閒雜人等不得聚會。”
“你不聽府衙號令,是想要做什麼?”
砸場子!
這明顯是來砸場子的!
“馬六,你乾什麼!孫老爺家的喪葬禮你也敢來鬨事?”
“你不想活了?”
“一個小小的捕快班頭,也敢來孫家鬨事!”
“誰給你的膽量!”
賓客中不少人都認識他,乃是府衙的一名捕快班頭,手下管著十來號人,在城內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人物。
可這是跟普通老百姓比。
孫家可是豪族!
在孫家這樣的家族麵前,一個小小的捕快班頭哪裡有資格囂張跋扈?
“誰給我的膽量?”
馬六嘲弄的看向說話那人。
抬手對著西邊拱了一拱,語氣恭敬的說道“當然是朱大人給了我膽量,朱大人就是我們藍關城府衙上下百餘號人的天!”
說完。
他表情猛的變得惡狠狠起來
“姓孫的!”
“如今城內邪物橫行,物資短缺。百姓流離失所,死傷慘重。”
“你不思賑災濟民。”
“卻在此大擺宴席,鋪張浪費。”
“甚至還有酒……”
“這些糧食若是分發給城內百姓,你可知能活多少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