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魔族很少吃熟食,更不用說素食,虞棠枝從小廚房裡東拚西湊搞出來烤麵包和蔬菜湯端上來。
亞瑟已經沐浴過換了一身黑衣,冷白的皮膚在燭火下清透發亮,除了臉頰上那一道紅痕。
他坐在椅子上,良好的素養使背部挺直,經曆了巨變後這位王國的繼承者似乎成長了許多。
“殿下,吃點吧。”
出乎她的意料,亞瑟主動拿起刀叉開始吃起來,一口接一口。
“你也坐下,吃。”
虞棠枝拿出新碗盛好飯,一邊吃一邊偷瞄他。
不敢多看,視線像羽毛劃來劃去。
目前二人身陷囹圄,身上的東西也儘數被刀疤臉搜刮走,她注意過呼吸珠並不在那堆衣物裡。
大概率是在城堡裡,下落隻有亞瑟知道,所以她一定得扒住他,現在問題是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把他解救出去呢……
這是凱瑟琳的勢力範圍……
要不,偷親凱瑟琳一口?
嘶,漂亮姐姐,也不是不行……
但是彆最後亞瑟能離開,自己反而被凱瑟琳扣下了,反而弄巧成拙。
刀叉在陶瓷盤上發出刺耳的噪音,打斷了她的思緒,亞瑟突然道:
“什麼都沒有發生。”
“嗯?”
半塊麵包還在嘴裡,虞棠枝沒反應過來隻發出模糊的嗚咽聲。
“我說,”亞瑟的聲音緊繃,嚴肅得近乎決絕。
“在回來的馬車上,我和她什麼都沒有發生!”
虞棠枝眼前又晃過凱瑟琳的波濤洶湧,再看他透紅的耳尖,頓時明白了有些想笑,但為了維護他岌岌可危的自尊心還是儘量平常的語氣道:
“啊……噢。”
亞瑟卻皺起眉頭,抬眼看向她:
“噢?就這樣?”
他十分不滿她的反應,“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很奇怪,會為了一個不相乾的王子豁出性命,有時又漠不關心。”
虞棠枝的表情更奇怪,她有些摸不清亞瑟生氣的點,在步步緊逼的視線下隻能將心底的真實想法說出:
“其實殿下,凱瑟琳大人那樣的尤物,就算發生了什麼,您好像也不虧啊。”
回應她的是亞瑟憤怒的摔碗。
之後幾天,亞瑟開始單方麵的冷戰,每天冷臉淦飯,其餘時間對她的存在視而不見。
對於少年彆扭的心思,她無暇顧及,趁著這幾天把南宮的底細摸了摸。
凱瑟琳是魔王手下的四位大將之一,武力值高,好飲酒男色,這座宮殿裡住著不少男寵,來自不同的種族,全都被安置在東北角,是亞瑟的鄰居們。
不過亞瑟住的宅院是最大最華麗的,上任主人據說是個精靈,容貌無雙,深得寵愛。
作為“新人”並且占據了最重要位置,亞瑟成功拉了一波仇恨。
每天上門拜訪的同事們絡繹不絕,虞棠枝很想直接關門謝客。
但無奈魔族民風彪悍,根本沒有門這個東西,方便大家看對眼了隨時開展生命大和諧。
幸運的是凱瑟琳再也沒有來過亞瑟這裡,虞棠枝盤算著日子,猜測她估計是要等亞瑟成年禮時好好享用。
距離成人禮不過三日,虞棠枝有些急切的尋找逃生的方法,反觀亞瑟雖然被魔氣壓製,但神情自若,每天還能吃下半個潘多洛。
“我會帶你離開這裡。”
已經不知是第幾次亞瑟對她這樣說,每當她追問如何離開時,他又總是閉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