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19有些好奇:[你要去參加選拔會嗎?]
[當然了。]虞棠枝專注的盯著跳動的火苗,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的路。
[想要獲得能夠破除一切迷霧的權杖,就必須想辦法接近盧卡斯,聖學院是眼下最好的捷徑。]
[但我是魅魔的身份,如果接受測試就藏不住了……]
[哎呀,難辦也難辦!]
她舉起鐵勺往鍋裡麵戳了戳,舀出來兩碗清澈見底的稀粥。
沒辦法,流浪的孩子,日子就是這麼苦。
“吃飯啦——”
灶台邊上的木桌就是餐桌,兩人麵對麵坐下開始恰飯。
因為克裡斯看不見,所以虞棠枝可以肆無忌憚的觀察他。
不愧是盧卡斯的分身,即使端著破了一個缺口的陶碗,穿著灰撲撲的粗布麻衣,舉手投足間依舊像一位古老的紳士,令人賞心悅目。
突然她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扣扣係統:
[統子,按理來說克裡斯應該也保留著一部分盧卡斯的神力吧。如果他去測試一定能通過,要是我能盜用他的身份就好了~]
8019看著她佯裝苦惱的皺起小臉,實則暗戳戳旁敲側擊的模樣,終究還是心軟了。
[神的力量就是他本身,血脈骨骼,皆是神力所化。]
果然如此!虞棠枝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愁雲慘淡立刻變為喜笑顏開:[蟹蟹統子,愛你呦~]
8019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身邊是瘋狂響起的警報聲和赤色警示。
翌日,清晨。
咵嚓——
“抱歉,是我沒注意到。”盧卡斯不知所措的站在灶台旁,鞋邊是破碎的陶碗,抬起的食指上有個口子,是剛才接過陶碗時不慎被缺口劃傷的。
“一個碗而已,我先給你包紮。”女孩一邊貼心的安慰他,一邊拉著人繞過一地狼藉,坐到小桌旁幫忙簡單包紮了一下。
“好啦,最近注意用水不要弄濕了。”虞棠枝笑眯眯的把自己未動的那份早飯推過去。
“快吃吧~”
克裡斯抿了抿下唇,仍陷在自責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沒敢動。
造孽啊!虞棠枝捶胸頓足,在心裡狠狠譴責了自己一通,手指揪揪他的袖口,“不是你的錯,吃吧。”
克裡斯很堅決,“謝謝你的善良,但這一定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抱歉,我不能吃。”
說罷,他就要遺憾退場。
幸虧虞棠枝眼疾手快,一把將人攔住,按下。“你怎麼能這樣想呢?這當然不是對你的懲罰!”
是對我的,嗚嗚嗚……
她捧著陶碗湊近他,語氣可憐兮兮:“就吃點吧,彆懲罰我……”
克裡斯沒聽清她的後半句,但對她事情格外關注,微微側耳過來,“你說什麼?”
唇瓣忽然觸碰到微熱的勺子,淡淡的米香飄進鼻腔,傳來奧羅拉委屈的聲音:
“難道你嫌棄我用過的?”
“……我沒有。”最終那碗清粥還是克裡斯吃掉了。
吃完飯後,虞棠枝交代克裡斯鎖好門,不要站在靠近圍欄的地方,以免被那群惡童拿石頭砸到了。
“好,我等你回來。”克裡斯站在門邊目送她的背影,陽光斜撒進他的眼底是一片流動的銀海。
他的眼睛看不到,自然不會知道女孩已經將身上所有的金幣都留在了他的枕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