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禹君吃驚:“祝乾事,你彆把話說那麼滿。”
祝曉敏擺手:“不滿不滿,怎麼我婆婆那麼能耐馬主任不知道?哎呀,那就是我婆婆不對了,怎麼和好姐妹還藏著掖著?”
說著話,也不管她還說什麼,伸手從她麵前的一疊信紙上掀一張出來,拿了筆刷刷寫了封短信,也不換紙,下邊折一折,背後寫個地址,加個電話,然後疊一疊交給祝曉峰:“你按這個地址去,把這封信給她,一準兒能辦。”
祝曉峰低頭,見不但地址寫的詳詳細細,電話總機、分機也寫的清清楚楚,想著剛才聽祝曉敏說到她婆婆的職務,心頭更是火熱,忙好好的把信折起來,鄭而重之的揣好,這才說:“那我先去辦正事,回頭再來找你。”
祝曉敏連連點頭,跟著送到辦公室門口,小心叮囑:“他們大院的門衛狗眼看人,聽你是外地口音,估計要為難你,不讓你進,你彆管,直接在門口鬨起來,我婆婆名字叫段思寧,職務是團長,辦公室離大門口不遠,你多喊幾聲她就聽到了,到時候就能替你出氣。”
馬禹君見祝曉峰被祝曉敏一鼓動,真的要去找段思寧,暗暗叫苦,忙追了出來勸:“曉敏哥哥,那部隊大院兒可不是誰都能進的,你還是彆去。”
祝曉敏冷笑:“看吧看吧,我婆婆還沒怎麼著呢,馬主任就瞧不起你。”
馬禹君:“……”
這還真是!
祝曉峰也有些遲疑:“那……要是你婆婆也看不起我呢?”
祝曉敏捅他一下:“你傻啊,你可是自家人,你就直接說,你是我哥哥,我可是陸家的兒媳婦兒,就是看在我的份兒上,她不得客客氣氣的?我們在龍城沒有人認識,她可是有頭有臉的,除非她不要臉了。”
越是有頭有臉的人,越是丟不起麵子。
馬禹君急忙說:“你們知道她要麵子,還要鬨,她沒麵子了,還能替你們換工作?”
“馬主任,你放心,我婆婆可比你聰明,萬不會鬨到那一步,不等丟臉,就把事情安排好了,那豈不是大家都有麵子?”祝曉敏答。
對啊,有權有勢的人,怎麼會和小人物糾纏?
祝曉峰明白了,拔腿就又要走。
祝曉敏又忙把他拉住:“我婆家,除了陸明崢,還有四個人在部隊,那工資可是我們家的好幾倍,你聰明點。”
四個人在部隊啊?
祝曉峰眼睛頓時亮了,立刻連連點頭,很快的走了。
馬禹君急了,拔腿要追,卻被祝曉敏拉住,笑笑的說:“馬主任,我可隻有這麼一個親哥哥,你不幫忙,怎麼還不讓我婆婆幫忙?這也太不地道了。”
馬禹君氣結:“你這不是胡鬨?誰說能給他安排工作了?”
祝曉敏笑笑的看她:“不能嗎?不能的話,我怎麼來的?她又為什麼把人叫來?”
祝曉峰是段思寧叫來的!
馬禹君聽她一語道破,頓時一愣。
大冬天的,隻覺得頭上冒煙,一腦門兒的汗,轉頭就往電話室跑,轉機再轉機,給段思寧打電話說明情況。
祝曉敏笑笑,拍拍手,回自己辦公室接著翹腿去了。
段思寧接到馬禹君的電話,也是一個頭兩個大,要說讓門口擋了人不放進來,可真怕他鬨起來丟人,隻能通知站崗的戰士,人一到就帶進來。
祝曉峰被客客氣氣的帶去了段思寧辦公室,真是又驚又喜,見麵客套幾句,就把祝曉敏的信拿出來:“這是我妹妹給您寫的信,是為了我的工作,我原來說不麻煩陸伯母的,可她說在這裡總想家,我們也是放心不下她。”
這真是打秋風的。
段思寧心裡窩火,接過信來一看,更是肺都氣炸。
信真是很短,隻例了幾個要求:
一,給她哥哥安排一個省城大廠的工作,要直接就是乾部,有一個當工人的哥哥,她嫌丟人。
二,她嫂子生的好看,頭發黑,還會說話,很適合文工團的工作,好好捧一捧,以後可以接她的班。
三,她媽雖說年紀大了,可是為了四化還可以奮鬥五十年,在機關裡安排一個會計的職務。
四,她的家人來了省城,不能流落街頭,希望能儘快分房,平房他們住不慣,要樓房,最好是三居室的單元房兩套。
要求說完,最後還來幾句,說這麼小的要求,如果她不辦,她自己丟範兒不說,還不給媳婦兒娘家麵子,不給麵子的婆婆,不要也罷。
段思寧鼻子都氣歪了,向著祝曉峰問:“親家侄子,這信你看過嗎?”
祝曉敏認真的點頭,陪著笑:“看得出來,陸伯母對曉敏很好,她在家裡,也是這麼和我爸媽撒嬌的。”
這叫撒嬌?
段思寧頭疼,揉揉太陽穴,引導:“親家侄子,你要知道,我雖然是曉敏婆婆,可是和你家隻是親家,你們就是要跑工作,也該先去找曉敏。”
祝曉峰立刻點頭:“我也這麼想,沒有曉敏,陸伯母怎麼會認識我?所以下了火車就去了紡織廠,要不然,哪來曉敏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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