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爾和赫嘉在崎嶇的山路上一路往上攀登。
最終，波爾還是沒有挖開那個冰窟窿，跟隨赫嘉趕往霜須氏族的聚落。
從某種的維度上來講，波爾並不認為一個神眷者，會這麼簡單的失去生命。
那些神眷者的成長道路中，時刻會有神靈守護，自己這個凡人的擔憂有些多餘了。
帶著這個美麗的誤會，波爾決定先去趕去霜須氏族，畢竟赫嘉說的事挺嚴重的。
世界之脊從來都不是一個安穩的世外桃源。
雪地下麵等待獵物的巨型冰蠕蟲，雖然是霜巨人最愛吃的食物之一，但是這玩意的體積決定了它們並不好惹。
往往狩獵到一隻成年的冰蠕蟲，可以夠二十來個霜巨人吃上一個月。
所以這玩意和霜巨人的關係是互為口糧。
除了雪麵下的危險，世界之脊的天空也非常不安全。
一些智力低下的白龍會經常在這裡出現，幾乎所有生活在這裡的生物都是它們的狩獵對象。
當然，造成霜巨人氏族人口銳減的還不是這些，而是塊頭比他們沒小多少，但是數量比他們多得多的野巨人。
在人類離開這片四季都是冰天雪地的山脈之後，人類留下的廢棄建築成為了野巨人的天然營地。
這群比霜巨人稍稍矮點、但天性凶殘形同野獸的人型生物，在世界之脊上大肆捕殺活物。
而更可怕的是，這群野巨人雖然也掌握了語言和工具，但他們的社會形態還處於非常原始野蠻的狀態。
他們吃人，準確來說，他們會吃掉自己人，來作為祭祀和日常的口糧補充。
所以和他們形象略有差異的霜巨人，也成為了這群茹毛飲血原始巨人的食物。
波爾還沒成年時，就看見過那些在和野巨人的衝突中受傷的霜巨人。
被抬回來的時候輕則遍體鱗傷，重則斷手斷腳。
自從波爾離開之後，野巨人的進犯變得越來越頻繁。
還好擁有施法者的霜須氏族，在對抗中還是會具備很大的優勢。
但是近幾年的情況又不太樂觀了。
“還記得那些橫掃北境的外來生物嗎？”
“當然，他們之前差點全滅了整個北區教團。
我在接手北區之後，還在灰霾森林剿滅過幾隻落單的。
這些怪物的戰鬥能力很可怕。”
一個不留神，扣住一塊突出岩石的手指脫落了一下，波爾趕緊穩住身形。
他回頭往下看了眼陡峭的山壁，幾十年沒有走過這條山路，有些生疏。
“十二年前的那次入侵，這群怪物繞過了霜須的領地，直接衝進了凍土平原；
但是這次，他們的目標似乎就是我們。”
“偏偏在這個時候，歐呂爾發瘋了？”
“這種巧合有點不可思議，對嗎？”
赫嘉跳上一塊巨岩，她往前麵看了眼，確認那條蜿蜒小徑還沒被積雪深埋。
這位霜巨人女戰士回過身，一把將自己的弟弟拉到巨岩上麵，好讓這個半巨人可以在巨岩上休息一下。
“要我看，這群外來物種的入侵，和神靈的變故之間必然有什麼關係。”
波爾喘著氣，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隻是緊蹙的眉頭讓他看起來並不認為這是無稽之談。
德魯伊，自然神係的神官，雖然不如牧師那樣和神靈親近；
但是高階德魯伊，總歸會知道一些神靈的秘辛。
……
在一片漆黑的甬道中，艾文磕磕絆絆的往上方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