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損傷程度的問題,是咲夜當時的心意的問題。
既然咲夜在最後的一刹那收回了朝著心臟位置剖解而去的小刀,那麼即使早苗就在小刀抽出去的一刹那死去,咲夜也不會覺得是自己殺的人。
這的確很沒有道理,但這也是咲夜心中真實的想法。
“人?”
雖然咲夜沒有更多的解釋什麼,對於自身是退魔人的人來說,有時候把怪異稱作是人也是一種自然而然的習慣,但博麗優還是第一時間對於隱藏在咲夜話語中的東西出了疑問。沒有任何的偏折,直接的通往了終點。
“雖然有些奇怪,不過仍然是人。”
咲夜思考片刻,沒有任何遲疑的給出了回答。
即使八雲紫和神崎此刻都已經認定早苗不再是人類,而是人類和怪異融合起來的不知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但咲夜卻無比肯定的這麼認為,即便她知道了早苗體內人與神的境界被消去了,大概也不會改變自己的看法吧。
“是因為我那天下午和你說的話麼?實際上那隻是我的中二言而已,你沒必要那麼認真啦。”
博麗優像笨蛋一樣笑嘻嘻的說道。
“何況,是不是人這種事情對於踏入這個圈子的我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吧。”
“之前的話,的確沒什麼所謂。但現在不行,在殺掉你之前都不行。”
咲夜很認真的看著博麗優說道。
“雖然我之前也殺過很多讓我感興趣的妖怪和神之類的東西,但是能讓我感興趣到現在這種地步的人,你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個,不。應該說是唯一一個。哪怕是之前所有的殺戮加起來大概也沒有這份感情濃厚,濃厚到我第一次看見你就已經幾乎無法抑製住殺意的程度了。”
那天早上,咲夜穿著女仆裝推開門,看見了坐在吧台上的蕾米莉亞和吧台內的博麗優,身上一向不會泄露絲毫的殺氣像是泄洪般的奔湧而出,即使以她十多年來抑製住可以讓妖怪也瘋掉的殺戮衝動的忍耐力也無法阻止。
她以為這是因為坐在吧台上的蕾米莉亞。
之後的戰鬥後才現自己猜錯了,真正讓自己克製不出殺意的人,是那個笑意盎然的看著自己戰鬥的少年。
“你對我來說是如此重要的人,想起你那天下午說的話,我覺得的確很有道理,所以我決定把那個名額給你。”
——人一生隻能殺一個人
——能殺人的次數隻有一次,在那之後就不帶任何意義了。僅僅隻有一次的死相當重要。如果你殺害了他人而用掉自己的死,將永遠沒辦法殺死自己,也無法作為—個人類而死去
這是那天下午和咲夜分彆之時,博麗優所說的話。
咲夜認可了博麗優的話,並決定將這無比珍貴的,殺死人類的機會,用在博麗優的身上。
“之前我對你說我對你感興趣,對不起,是我誤會了。”
咲夜的眼神明亮,即使是道歉也顯得那樣的瀟灑,瀟灑到幾乎讓人可以忽視她的殺意和美貌。
“我並不是對你感興趣,這個形容完全沒辦法承載我對你的感情,剛才我想殺掉那個人的時候,我的全身都在反抗——憤怒也好殺人衝動也好,千錘百煉鍛煉的印刻進本能的殺人技藝也好,這些東西加起來都無法對抗我的那份厭惡感,那時候我才現。彆人都不行,哪怕是我自己也不可以,我必須要殺掉你,我必須要以人類的身份殺掉你,將這人類一生隻有一次的珍貴機會用在你身上,在你身上結束我身為人類的一生。非這樣不可。博麗,我就是這樣的,無可自拔的愛上了你啊。”
昏黃的路燈下,少女青澀卻義無反顧的對少年進行了殺人預告和愛的告白。
實際上這是個病句。
因為這兩者說的是同一件事。
s這章寫的蠻高興的,我越的喜歡咲夜了,講故事果然是件愉快的事情,尤其是有人願意來聽故事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