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已經孱弱到了需要依靠他人的妥協才能活下去的地步了。”
對於在世上行走過千年以上的妹紅來說,被退魔人退製,被妖怪追殺的次數早就已經懶得去記了。即使是建立了所謂退魔人協會的那幾個創始者在當時也隻是她人生曆史中幾滴可以忽略不計的小水滴罷了。雖然那幾個家夥在她的記憶中的確算得上是有數的強者,但也隻是能讓她稍微回想起少許的程度而已。彆說是自己,即使是那個平時整天不務正業的擺弄著相機和人偶的天狗也不一定能夠敵得過吧。
——在妹紅的心裡,自己無疑是要比那個整天劃水摸魚的天狗要強得多的,證據就是自己一直保持著對那個天狗的常勝記錄。
恩,在格鬥遊戲上。
“……倒不如說,如果有能把我真正殺掉的人出現的話,我這邊可是大歡迎呢。”
從過去的回憶中清醒了過來,妹紅自嘲的笑了笑低聲說道。
“——給我咬緊牙關!”
“誒?”
因為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太過出乎意料的緣故,即使是妹紅也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不過就在下一瞬間,妹紅的左臉頰就被一記從天而降四十五度角的飛拳重重打中,整個人都因此而飛了出去。
“流派!東方不敗,王者之風!看呐,血染東方一片紅!”
慧音長呼一口氣,一臉說出了想說台詞的滿足感。
“我說你丫要打架是吧!好啊,來啊!”
被莫名其妙打了一拳的妹紅半蹲在地上擦了擦嘴角,看著手上的鮮血頓時進入了暴怒狀態。
“等等等等,我隻是因為你們太久沒回來而且家裡那個退魔人讓我有點不舒服所以才讓文文帶我過來的。看家的事情有文文所以沒關係的。”
“那是哪門子的沒關係啊!你這家夥不是把一個大妖怪和一個退魔人放一起單獨相處了麼!如果他們打起來善後的事情就全歸你了……不對!現在說的不是這個事情吧!你丫剛才無端端揍我一拳還說著師匠的台詞,s的非常爽是吧。來,老子給你鬆鬆骨!”
站起身的妹紅拍了拍身上的灰,臉上的紅腫以肉眼可見的度快的消退了下去,隻是那份疼痛卻遲遲沒有消散。原本就是吃了炸藥般脾氣的妹紅頓時將拳頭捏的嘎啦嘎啦響,臉上掛起了令人不寒而栗的溫柔笑容。
“才不是無端端吧。”
慧音推了推眼鏡。
“哈啊?”
“那邊那個天天一臉假笑的巫女就不說了,但是我和天狗都是認真的把你當做是夥伴來看待了啊——聽到自己的朋友說出想被殺掉這樣的混賬話,那也隻能用拳頭來讓她冷靜下來反省了吧。”
妹紅看著慧音嚴肅的臉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才明白慧音那些話的意思,有些局促的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任何的話語。
“下次如果再被我聽到類似的話,那時候可就不隻是一拳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慧音看著妹紅,晃了晃自己的手指。
“小妹紅也算是怪異所以應該明白的吧。所謂的妖怪都是自私到了極點的家夥,為了自己什麼事情都能夠做得出來。自己傷害自己這種行為當然是在哪裡都會得到允許的,但是作為關心你的友人來說,小妹紅你在傷害自己的時候也同時傷害到了她們。所以明明是在哪裡都應該得到的自由就會被無情的剝奪。”
——很不講道理吧,毫無邏輯的將自己與她人的悲喜鏈接在一起。強硬的介入她人的生活。所謂的朋友就是這樣一種醜惡的關係。
慧音朝著呆愣的妹紅眨眨眼。
“不過,所謂的妖怪本來就是和美好的詞彙搭不上邊的存在。所以將這份不講道理的醜惡吞噬並消化,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一直以來用火焰包裹自身,
將身旁一切醜惡之物燃儘的不死鳥。
終有一天也會無法保持那純淨無暇的身軀,
被凡世的汙穢所浸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