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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不是玩笑(1 / 2)

與姬衛東的飯局並沒有持續到多晚,兩人聊了很多。

關於化肥和物資采購的事,姬衛東也沒有一口氣全都應允。

不能辦到的事就不要答應彆人。

姬衛東不敢保證自己能采購到所有的關鍵器材和設備,尤其是與醫院相關的,這不在他的業務範圍內。

不過他也給了李學武準話,回去後會跟他父親和母親商量一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渠道。

軋鋼廠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每一分錢都要花的仔細才行。

一枚小小的五金工件才賺多少錢,東方時代銀行裡的存款多是預存保證金。

如果後續的業務出口量沒有跟上,保證金花完了,軋鋼廠再沒有進口設備和技術的能力。

空手套白狼隻能玩一次,玩多了自己就要被玩壞了。

即便是當前國際形勢下,信譽也是貿易最重要的一個屬性。

姬衛東滯留國內這麼長時間,主要是為了處理與阿特的貿易。

這小子是真敢玩,也怕是內地的形勢會有反複,趁著這個機會,恨不得跟著姬衛東一起把各大武器倉庫搬空了。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當前形勢也是頗為緊張的,武器彈藥也在囤積當中。

不過他一個小小的商人,就算進出口貿易業務玩的好,怎麼可能玩得過內地。

隨便開放幾個倉庫都能掏空他的本錢,他還得準備足夠的資金應付軋鋼廠的666式步槍交貨呢。

他為什麼盯著666式步槍?

因為這玩意兒利潤大啊,你賣56式,不提它的製造成本和工藝,僅僅說這玩意的普及度,它就不像值錢的樣。

要真指著它賺錢,必須像現在這樣,依靠軋鋼廠的運輸渠道,走集裝箱航運。

成噸成噸地往外賣,走量才能賺錢,就跟采購五金商品是一個樣的。

但666式不同,這玩意完全按照單套的形式售賣,一把槍一個價,今天這個價,明天那個價。

反正他們老家附近打的熱火朝天,真把這種單兵利器賣過去,你家有,我家必須也得有。

幾百支步槍而已,搶都搶光了。

現在阿特跟姬衛東混熟了,跟著對方可是沒少往特殊倉庫跑,見識了不少好玩意。

內地的鍕工生產環境其實還算可以,隻不過也是指著上麵的資金撥付生活,發展全靠等。

現在姬衛東拉著冤大頭走了一圈,可是沒少撒幣。

手雷、迫擊炮、地雷、噴火器等等,輕兵武器大采購,阿特都特麼快忘了自己是一個五金貿易商了。

當然,輕兵器也是五金件,隻不過專業和暴力了一些而已。

商業旅行團大部分外商都走了,隻有阿特和法國女商人香塔爾還在國際飯店留住。

法商香塔爾是在跟她們外事部的人在談什麼項目,這些軋鋼廠管不著,也沒有責任管。

唯獨阿特,這小子手裡可是有軋鋼廠的訂單,他的樣貌和穿著又特殊,最近沒少轉悠,很多人都知道了他。

晚飯的時候姬衛東講起這孫子也不是什麼好人,說是五金商,很有可能是剛剛轉行的軍火商。

一本正經地來內地采購五金商品,其實就是奔著廉價軍火來的。

阿特提出要購買666式步槍的潛在原因很有可能是聽說了李學武的身份,知道這是一個切入點。

在料想666式采購回去不會虧本的前提下,用這個當了敲門磚。

而等軋鋼廠接納了他的采購協議,他便順杆往上爬,通過李學武結識了更有能力和

方便的姬衛東。

又通過姬衛東接觸到了真正的鍕工行業,見識到了輕兵器堆積如山的大場麵。

外事部和調查部都翻過他的老底兒,也明確告訴他了,這麼合作下去,他的一些活動就要受限製了。

很簡單的說就是一些需要保密的問題,會在他的身上進行體現。

生意可以做,他愛賣哪賣哪,但絕對不允許給內地招惹麻煩,更不能泄露什麼保密問題。

阿特也是見著寶山往了命,滿嘴答應會遵照姬衛東的要求,隻要能把他采購的這些「五金」運輸回去。

姬衛東自然應允,協調了貨船,哢哢地往上裝集裝箱,阿特要多少,他就協調多少。

唯一的條件就是,他的人要跟著阿特把這批貨散掉為止。

也就是說,阿特要做這單貿易,就得承擔被監控的條件。

幾百萬、上千萬美金的利潤擺在眼前,阿特會在乎這些?彆說監控了,就是跟著他回家都沒問題啊。

他現在躊躇滿誌,就差回到老家賣掉貨物後開***了。

姬衛東也很開心,這一次回來太撈了,各單位的關係迅速升溫。

都知道他身邊領著一個傻狗,見著東西就想要,見著倉庫就撒幣。

這一個月回來,李學武沒摸著他的影兒,甚至晚上都沒見著他,那是因為他忙。

用姬衛東的話來說就是,請客吃飯的人都特麼排到東直門去了。

你當這個時候就沒有吃請人情了?

彆鬨了,人家單位吃香的喝辣的,逮著外商這隻傻蛤蟆往死了攥,恨不得攥出團粉來。

他們舍不得兄弟吃苦,但甘心站在一邊看著兄弟開路虎?

所以了,姬衛東這段時間吃的相當好,怨不得到了李學武這裡先講明不吃好的,膩了。

多少人等著排隊見他,這個問火箭筒要不要,那個問定向雷買不買,還有喊輕機槍便宜了,送子彈!

阿特算是見識了國人的熱情好客,有的時候連倉庫都沒去,隻看了貨物的樣品,就把錢交了。

他走了這麼多家單位,看了這麼多倉庫和樣品,太熟悉內地的工作方式了。

一是一,二是二,說一百隻步槍,絕對不會多,也絕對不會少。

所有的貨物品質都特彆的好,他不信邪地在倉庫裡開了很多箱,最後跟助理一起累的跟狗似的。

見著姬衛東就問為什麼,為什麼內地的武器品質控製的這麼好。

姬衛東告訴他,因為生產這些步槍的人知道,他們的勞動成果會被送到他們子女的手裡。

坑組織就等於坑自己,沒人會有那種壞心眼,故意製造殘次品。

你要說這個時候武器的總體品質不夠好,這沒法辦法。

這根本就不是人為努力就能控製的,完全取決於綜合技術和實力的進步發展。

軋鋼廠的狙擊步槍這麼快就能仿製並生產,得說得力於輕兵所的專業和軋鋼廠在機械和鋼鐵業務上的底蘊。

彆說仿造狙擊步槍了,就是仿造坦克軋鋼廠也不在話下。

很簡單的來說,鏈軌就不用研究了,現在軋鋼廠就生產著呢。

李學武也是聽姬衛東吹完了牛嗶,這才提醒他,內地的形勢不穩定,他已經足夠騷氣的了,能走趕緊走。

姬衛東也是肯定了這一點,知道自己撈的足夠多了,是時候回去乾正經事去了。

所以才出現在李學武這裡的,就是來跟他道彆的。

飯桌上酒隻喝了一壺,但話說了一籮筐,主要是他彙報港城事業的發展。

有她母親所在的五豐行

扶持,有他父親所在的報社看顧,雖然東方時代銀行是收購破產銀行和錢莊重組的,但實力恢複很快,發展迅猛。

旗下太子港、航運、房地產、商貿、娛樂等等業務在港城畸形繁華的大環境下迅速膨脹發展。

尤其是銀行業務,看名頭和發展實力就知道東方時代有抵抗風險的能力,所以即便是營業網點不比其他銀行多,但吸儲能力正在逐漸攀升。

主營商業業務的銀行其實沒太在意儲蓄業務,按部就班地發展就是了。

但無心栽柳柳成蔭,正因為東方時代銀行在商業上運作的成功,一個個控股公司和投資公司賺了大錢,儲戶更加信任它了。

你就想吧,不斷盈利的銀行怎麼可能會倒閉呢,隻要有房地產做支撐,銀行就不會倒閉。

姬衛東講,港城的房地產事業有轉暖回升的態勢,婁曉娥準備搏一搏,旗下現代職業房地產公司所有樓盤隻建不賣,隻租不售。

且這種情況是在現代置業不斷收地和收房的前提下,更是頻頻參與港城的土地拍賣會,多次出手拿地。

按照婁曉娥的估計,樓盤建設需要周期,商業建設和盤活也需要時間,重點居住地塊的打造更需要品質空間。

所以兩年的時間是個很好的緩衝期,在這段時間裡可以好好地經營地產和建築業務。

至於說房產投資所帶來的壓力,和遲遲沒有回報的經營效率,在樓價持續升高的前提下都不是問題。

如果樓價翻倍,那就意味著房地產是在給購買者打工了。

銀行不怕房子漲價,更不怕購房者賺錢,但必須把第一步走穩了。

現在港城的樓市剛剛回溫,還不知道具體有什麼情況發生。

尤其是跟形勢有關係的,萬一出點什麼問題,對於這一行業的打擊太過嚴重了。

港城很大,港城也很小,大到千萬富翁成群結隊,小到承受不起哪怕是一次小小的行業危機。

八幾年的時候,港城出租車司機殺人分屍案,直接把出租車這個行業差點乾黃了。

用姬衛東的話來說,這地方你在一頭放個屁,另一頭都能聞見味。

說它大是因為這裡囊括了很多企業和公司,更有與世界緊密聯係的科技和金融交流發展。

港城的未來是廣闊的,發展是無限的,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大。

李學武並沒有對他的講述發表意見,更沒有表達對婁姐的支持與否定。

東方時代銀行是由婁姐經營和掌管,房地產公司也好,太子港也罷,這都在她的經營和管理範圍內。

李學武身在內地,就算從密電裡知道再多的彙報和內容,也不可能比得上身在港城的婁姐更懂業務。

連李懷德那樣的人都知道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他又如何去玩微操和指揮。

就連山上的智庫都隻是以材料收集整理,總結歸納提議為主要目標。

港城的業務全由婁姐在智庫的支持下獨立完成經營。

李學武能給她支持隻有信任。

姬衛東很是佩服李學武用人不疑這一點,甚至開玩笑問他,如果婁曉娥在港城結婚生子了,他又如何。

就算是當著於麗的麵,他也沒有所避諱,直接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很清楚婁曉娥和李學武的關係,能把這麼大的企業交給一個年輕女人來打理,要說這裡沒什麼,他怎麼會信。

李學武跟婁曉娥又沒什麼直近的親屬關係,更沒什麼性命牽扯。

這麼大的家業說讓婁曉娥掌管,那是問也不問,說也不說,隻看數據和彙報,甚至都沒讓人去查過賬。

姬衛東

想的是,婁曉娥畢竟年紀輕輕,還孑然一身,身邊連個分享親情的人都沒有。

這女人要是孤獨了,那就寂寞了,要是寂寞了,那就玩的開心了。

李學武聽到這個問道並沒有覺得冒犯,畢竟跟姬衛東之間的關係在這,酒桌上閒扯幾把蛋也沒人在意。

於麗倒是很關心他是如何回答的,目光亮亮地看著他。

姬衛東擠眉弄眼地調侃下,李學武實話實說,告訴他自己不會在意。

就算婁曉娥決定在港城成家嫁人,結婚生子,那也是她的選擇。

李學武不會有任何的阻攔和威脅,更不會要求對方以安全和利益等關係保持單身或者退出管理。

強製要求彆人做事,就等於在把自己推向對立麵。

沒有人會願意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無論對錯,無論利益。

姬衛東對他的話表示懷疑,他不信李學武會這麼想。

可李學武真的就有告訴他,自己不會給婁曉娥說什麼趕緊找人嫁了的話,更不會問她的感情如何,或者挑逗招惹對方。

兩地分隔,再見都不知道是哪時哪月,都處在事業的上升期,互相聊什麼「你冷酷無情無理取鬨」這種屁話就是對人生的極不負責的行為。

你說婁曉娥找男人結婚,這不就是很正常點事嘛,李學武給不了的,還不允許人家去爭取了?

李學武又不是特麼南霸天,跟誰好了就必須一輩子?

一輩子長著呢,誰都彆跟誰說一輩子怎麼怎麼地。

年輕的時候海誓山盟,同生共死的,不用等七老八十,三十走了老伴的,男女都是一樣,準得找下家。

四十呢?五十呢?

嗬——八十都能找老伴兒,說什麼天長地久,生死與共。

十六七歲的時候說著話是正常的,畢竟愛情觀還沒成熟。

但他都21歲了,成年人了,對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早看得透徹和明了。

他的話是說給姬衛東扯閒蛋的,也是說給一旁的於麗聽的。

這一生怎麼不是給自己活,隻要對得起生養恩人,隻要對得起責養兒女,更對得起愛你之人,就夠不容易的了。

互相都給條活路,善待對方,善待自己就得了。

李學武直接跟姬衛東說了,從打算送婁曉娥出去掌管這一攤業務的時候他就想過。

如果有一天婁曉娥跟他說要結婚了,他就把在港城的事業送一半給對方做嫁妝,無論多少。

剩下的一半要留給一起打拚的兄弟,不負如來不負卿。

姬衛東聽後跟他喝了一杯酒,給他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而在一旁聽著話的於麗則是沉默著,思考著什麼。

可能是對人身的態度,也可能是對自己未來的規劃。

更可能是李學武說給她的意思是不是讓她儘快找男人嫁了。

李學武有了孩子以後,其實出來的時間少了,甚至周末都不來了。

除非是在四合院那邊能遇見,否則一周她都見不到他一次。

見麵尚且不易,更遑論其他了,女人這一輩子如果沒兒沒女,到老了又是如何一番處境。

她對於李學武說婁曉娥的話並不意外,他就是這樣的人。

其實想想也正常,在港城投資的事業是婁家出的份子錢,婁曉娥打下的江山。

分一半給人家是應有之意,留一半給自己是因為他也出了份子錢。

這世上哪有太值得勞心勞命的事和人啊,李學武之於所有人都未曾虧欠過,更未曾應允過什麼。

跟婁曉娥的羈絆這麼多,給的這麼多

,完全是他們兩人的關係更複雜,之間的牽扯更多罷了。

也許李學武給過對方什麼承諾,也許李學武答允過對方未來有何諾言,反正於麗沒聽過。

就這麼陪在他身邊,看著他一步一步往上走,越走越高,越走越遠。

你要說於麗慌了,或者失去信心了,也不是,她隻是迷茫了。

因為隻要她懷疑自己的時候,抬起頭看一看,無論李學武走的多高,走的多遠,她都能看得清對方的臉。

是微笑,是嚴肅,是耍壞,都在她的眼前清晰呈現。

兩個人的身份可能越來越遠,差距越來越大,甚至在一起的時間微乎其微。

但隻要她想,就能感受到李學武的心跳,就能聽見他的呼吸,就能知道他在哪,是不是在看她。

這種感覺比放風箏還要玄妙,可能有過相思之苦,同甘共苦的經曆的人才能理解這種超然於物質之外的感情。

李學武在物質生活上從未委屈過她什麼,沒有孩子的問題,其實就是一種負責,就是一種不虧欠。

於麗也曾想過,真有了孩子,恐怕是對自己最大的威脅,也是自己人生中最大的磨難。

所以,當李學武和姬衛東說起其他話題的時候,她已經整理好了心情,甚至端起酒杯跟他們喝了一杯。

你要問於麗是如何決定的,她其實也沒想好。

但對於未來生活的態度是想清楚了的,走一步看一步。

喜歡李學武的時候就在一起,不喜歡了,或者說喜歡的太累了,又想要結婚生子了,那就找個合適的嫁了。

互相成就,互相扶持。

——

「好家夥!這麼寬廣的大院啊?」姬衛東喝的不算多,堅持要來後院轉轉。

於麗領著他們往後麵走,一邊介紹,一邊也是給李學武彙報著工程的進展情況。

最近不僅僅是於麗見不著李學武,就是竇耀祖也見不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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