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中飯,稍微休息一個小時,部隊再次進發,此時整個行進隊伍少了歡聲笑語,每個人都有些沉默,這個詭異的荒涼讓大部分人心頭泛起了嘀咕,甚至原本眼中那股鋒芒畢露的冷厲也變的隱晦和無神,似乎都不明白此時行進的意義所在。這些情況讓托朗斯看到也是很糾結,但是他不是心理醫生,他的人生信條就是前進,前進,前進!
迪克卻是很認可這種心態,他們在辦案過程中,很多時候都是很無聊的,除了案情分析,線索排查、蹲守和抓捕外,其他都是在路上或者準備去抓捕的路上,有時候妻子琳達甚至開玩笑地說現在迪克的臉色就是寫滿案情,連剛畢業時的情話都不會說了。除了沒完沒了的任務就是每天的早出晚歸或者早出不歸,讓他琳達和三個孩子都覺得家成了迪克的旅館,甚至琳達還想去FBI投訴這麼不人道的機構。由此琳達還真的去了米勒的辦公室,但是當他看到米勒在他的辦公室鋪設了一張行軍床的時候就不吭聲了。
車隊帶起的漫天黃沙讓整個車隊的速度開始下降,而一絲風都沒有的情況,讓人感受到渾身不舒服,甚至這裡的安靜讓人有一種恐慌的感覺。而迪克卻是感覺到了更大的不安,因為他感覺這裡開始接近賴斯他們出事的地方,似乎賴斯的靈魂在呼喚他去解救自己。這讓迪克脖子裡都感覺涼嗖嗖的,似乎自己進入了陰曹地府一般,可是現在豔陽高照啊!他有些想不通。
托朗斯看到迪克坐立不安的樣子覺得額很是奇怪,但是他很快就感覺到一股不安,因為他似乎感覺到一種壓抑的感覺傳來,甚至與發動機的吼聲都有些嗚咽,似乎不堪重負一般。這讓托馬斯很是不爽,他拍拍駕駛室,似乎要問問車長究竟是什麼情況。車長也是很奇怪,於是趁著速度降下來準備宿營時掛擋進行戰車自檢。全車人全部走下了戰車,車長維卡將機槍子彈等都退出來,然後開啟了戰車維修模式啟動,很快戰車自檢開始,巴掌大的屏幕上顯示著預設程序的檢查進度。首先是發動機的自檢,渦輪和葉輪以及轉速都在預設範圍內,溫度也是正常,然後是傳導和製動係統,都是顯示正常,然後是火炮係統到最後的觀測係統都是顯示正常,這讓維卡很是奇怪,既然係統檢測都是OK的,那麼剛才的異響代表什麼呢?他有些不解,這是標準的戰車維護手冊,他確認自己執行程序都是按照標準來做的,那麼現在是正常還是異常呢?想到這,他決定還是先憑借自己的目測來看看這輛戰車有沒有問題,這是自己的兄弟,自己需要和他朝夕相處的。他從車上下來,拿著手電筒先是檢查了戰車的底盤和油路係統,除了底盤上附著一層密密麻麻的黃沙外,沒有漏油,沒有破損,也沒有發現過度磨損的情況,拿起手電筒向著其他幾大主件檢查,沒有線路問題。一番操作下來,他有些氣餒,而一整天的開車,也讓他感覺到有些疲憊,於是他乾脆躺在底盤下,平躺下來,他感覺有些舒坦,於是眯著眼睛向著四周打量,有一種很特彆的感覺。
這種難得的舒坦感覺讓維卡渾身舒服的攤開身體,甚至有昏昏欲睡的感覺,他此時也是不想吃飯,於是乾脆閉上眼睛小憩一會,而在他睡著的時候,他感覺到似乎身下的黃沙似乎會動一樣,輕柔地擠壓著他的背部,就像是他在按摩店享受到專業按摩一樣,脊背上很是舒服,甚至他的身體隨著按摩而上下蠕動,這種舒爽得感覺讓他沉淪,似乎想要永遠沉醉其中一般。而在他享受時,一股股的黑氣從黃沙中溢出,然後向上嫋嫋上升,從底盤的縫隙中轉入隱入車輛中消失不見,這些維卡自然是不知道的。
維卡這輛車如此,其他已經停穩下來的車輛也是如此,此時已經是黃昏,在有些晦暗的情況下,沒人注意到這些情況,隻是有人覺得似乎有一絲腥味,有嗅覺靈敏的人似乎感覺到不妥,可是當仔細嗅時,卻發現已經不可聞,隻好無可奈何地再次看向夕陽。
今天沒有任何收獲,所有人都沉悶地吃著晚飯,今天吃的是泡麵,炊事班今天也沒做飯,就隻是下了麵條讓大家對付一頓,似乎低沉的士氣讓炊事班都沒有心情做飯。如果是平時,布朗會狠狠地訓話,但是白天大家興致高昂地想要再接再厲,好好地拚殺一把,可是白天一點敵人的跡象都沒有,隻有數不清的沙丘和土丘,這裡就是蠻荒時代,讓一股子的士氣打在了空處,其中的鬱悶更是無以複加。
吃飯的時候,唐朝也是沒有心情,他心裡隱隱有些擔心,原本他隻有預感,現在覺得可能在晚上有事情要發生,為此他還在飯後拿著羅盤四處尋找危險存在,他這像是神經質一般的舉動讓無論是士兵還是其他人都嗤之以鼻,因為他們認為如果一個羅盤能解決的事情,難道雷達車還檢查不到嗎?雷達車可是7X24小時開的。隻有井上正一有些意味深長。當太陽最終落在遠處的山背後,整個大沙漠就像是被黑布籠罩一樣陷入了黑暗,而很快有發電機開始工作,沿著整個營地的外側每隔10米就掛上了一個燈泡,這些燈泡將周圍照耀的如同白晝,而所有人看著燈光,原本心裡有些不安的心情也逐漸平複下來,而夜晚的巡邏也開始了正常工作。不過這次巡邏加上了一個FBI和一名江湖人士,但是士兵們還是和江湖術士拉開距離,總覺得和自己格格不入。
聽著巡邏的隊伍那清晰的腳步聲,很多人開始有了睡意,雖然白天沒有戰鬥,但是在這種單調而無聊的行軍中,卻是格外讓人感到疲倦,甚至不少人倒頭就睡。
托馬斯打開了衛星接收設備,屏幕上出現了國民警衛隊的營地實時圖像,看到黑漆漆的畫麵,然後克萊蒙就打開了播放機,此時昨晚的錄像開始進行播放對比,發現今晚的實時圖像沒有昨晚那麼黑,這讓托馬斯有些放鬆,按照他的感覺,這是幽靈受到昨晚的打擊導致其生命力下降,那麼今晚應該會好很多,不過今晚應該會有戰事發生,這是他的第六感,他也需要觀察以便於他們的對敵。
經過了一個白天的休息,到了晚上,布朗、切尼等都是眼睛瞪大,精神也特彆好,此時他們正將雷達的功率開到最大,同事幾台高倍夜視儀開始進行全方位探索,力圖不留死角地對準周圍的黑霧,而坦克和戰車的炮口更是對準了外麵,甚至就連機炮手都是有些精神亢奮,眼睛盯著瞄準鏡,手指放在發射位置,隨時等待開火的命令。
雷達圖像沒有捕捉到信號,這是在預計之中,甚至衛星雲圖上沒有檢測到異常的雲霧,布朗很是奇怪,於是命令2架直升機分彆向著兩個方向進行巡查,想要尋找異常黑霧進行炮擊。直升機騰空而起,每隔10分鐘飛行員會報告發現情況,可是直到第六次還是沒有異常,聽到這個情況,就連布朗也是疑惑起來,難道黑霧比徹底擊殺了?這個話就是白癡都不相信,布朗如此,飛行員更是如此。
而就在布朗他們眼巴巴地等著飛行員的彙報時,不少士兵和探員乃至於江湖術士卻是靠在車裡開始打盹,而一縷縷的黑煙此時從零部件的縫隙中逐漸順著車子內側緩緩上升,從未曾紮緊褲腳的小腿處進入,至於躺倒的則是順勢鑽入鼻孔,而這些黑霧甚至還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氣,香氣逐漸在車廂內彌漫,有一種讓人迷醉的感覺,似乎自己正在和自己的心愛的女人一起池沼珠光晚餐,而女人則是笑意盈盈地用勺子盛上一份奶油蛋糕,那雪白的奶油,讓心都化了……奶油入口,清香甘甜,而隨著一個香吻覆蓋了下來,整個世界隻剩下了那種莫名的欣喜和曖昧,而全身心的放鬆讓自己的女人將自己進行全身心地擁抱和愛撫,這是牛奶陷阱,甜蜜的陷阱。
封閉的車廂內開始響起了粗重的喘氣聲,士兵們、探員和江湖術士擁抱在一起,每兩個人都是如此,至於車子內是單數的,則是幾個人擁抱在一起,然後彼此撕扯著衣服,而當他們衣服每被撕扯掉一件,車廂內的曖昧氣氛更加濃烈,甚至他們的皮膚上海泛起了粉紅色的煙霧。有些士兵甚至在迷離中扔掉了手裡的槍支等一切累贅,而他們的眼中開始出現了紅光,他們的眼裡看到的都是粉紅色的佳人,在等著自己的臨幸。氣血旺盛的士兵,禁欲很久的探員和憋了很久的江湖術士,彼此都是糾纏起來,而當人影重疊後,一道粉紅色的絲線從兩人的腳底湧泉穴進入,然後血氣順著絲線流走,而正在激情的彼此卻是毫無所覺。
唐朝還是一個處男,在聞到這股香氣時,他也是沉醉在其中無法自拔,可是他沒有看過小電影,也沒有去過夜場,在讀書的時候就是最循規蹈矩的學生,因此雖然有粉紅色的味道進入到他的鼻孔,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初中時的女神,可是女神的樣子他看不清楚,於是他想衝上去看個清楚,對方似乎也是這個想法,她將手放在了唐朝的腰間,甚至一個溫軟的香唇已經貼了上來,唐朝有些迷醉了。可是當對方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時,他貼心收藏的羅盤卻是發出了嗡嗡的響聲,讓他心臟一抽,然後他就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一看,發現是對麵的士兵正在撫摸他的胸膛,而對方的臉上則是出現了一絲蒼白,這讓他很是奇怪,然後看向其他人,發現抱在一起親熱的人似乎渾身在顫抖,而一縷縷粉紅色的煙霧彌漫在車廂內,而這些人則是好像是小了一圈。唐朝渾身一寒,頓時想起了師傅提到的桃花瘴,看來施術人水平很高。他正在不知道如何解時,卻驟然發現其他同伴正在痙攣,似乎氣血被劇烈抽取一樣,他再也不敢遲疑,拿起了地上的衝鋒槍,打開車門,拿起衝鋒槍對著上空迅速打孔了一個彈夾。
衝鋒槍開火的聲音將整個營地瞬間喚醒,正在開會的布朗他們瞬間分開然後返回各自部隊開始準備,然後他們臉色難看地看著狼藉和淒慘的車廂,匆忙清點自己的部下,發現除了居然有超過100人已經被變成了骷髏,而超過600人失去了戰鬥力,似乎老了30歲一樣,其他人也是雙眼無神,除去開會、值崗和外出任務的人外,超過1000人的戰損讓布朗氣的暴跳如雷,於是他馬上命令將其餘不能繼續任務的人分開看守外,其餘人則是拿起武器蘇搜尋任何有異常香味的地方。
隨著全體人員的搜查,很快就搜索到了躺在戰車下麵的維卡,此時他已經七竅流血,身上出現了一朵朵粉紅色花朵,每多話都散發出迷人的香氣,托朗斯臉色很難看。布朗下令將維卡拖出來,讓兩個醫生去檢查,卻是發現維卡的心臟像是被挖走,代替心臟的是一朵大海碗般大小的桃花。當桃花看到自己周圍圍著眾人時,桃花像是歡迎一樣閉合了一下,然後再次分開,然後一縷粉紅色的霧氣向著眾人襲來。
魁克首先開槍,然後是眾人手中的火力全開,如潮的子彈打在桃花上,桃花花瓣出現一道道的小孔,但是桃花依舊散發香氣,似乎根本不擔心自己被打成碎片,而中彈的地方似乎在流血一樣,但是這些紅色的血液在留意地下後有迅速消失不見,而緊接著密集的子彈打向了乾燥的地麵,地麵泛起了一陣陣的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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