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崔大夫人那幾乎要吃人的目光和冷然的臉色,崔姝言神色如常。
巧丫卻是嚇得不行,不安地抓住了崔姝言的袖子。
崔姝言回頭,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即便如此,巧丫還是怕的不行。
因為在崔府,她見識過崔大夫人的手段。
原先和她住一個房間的可心姐姐,僅僅因為掃地的時候不小心弄臟了謝大夫人的鞋子,直接被人拉下去杖打,二十杖還沒打完,人就不行了。
人沒了之後,也不安葬,直接丟到亂葬崗了事。
石榴坐在巧丫身旁,臉色倒是沒什麼變化。
崔姝言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
以謝大夫人剛才的反應,是不想讓她跟著崔大夫人回來的。
但是,卻沒有法子阻止她。
想來,在她過去之前,二人已經交鋒過了。
而謝大夫人落敗了。
但是,無論是從家世還是手段上來說,崔大夫人都不如謝大夫人。
謝大夫人卻落敗,這隻能說明,崔大夫人手裡有謝大夫人的把柄。
至於這把柄是什麼,倒是不得而知。
崔姝言在心裡記下這件事,打算日後再慢慢琢磨。
崔府離謝府不遠,很快就到了。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沒說假話,崔大夫人直接把崔姝言帶到了崔尚晉的房間。
這會兒,崔尚晉躺在床上,麵無血色。
但,借著上前探望的機會,崔姝言的手在他的手腕上搭了一會兒,從而確認,崔尚晉的身體,並無任何不適。
他在裝病。
意識到這一點,崔姝言心底一片涼意。
因為崔尚晉同意裝病把她誑回來,就已經等同於放棄了她的性命。
她一直都知道渣爹夠渣,卻也不知道,他能夠渣到害死親生女兒的地步。
這樣的爹算什麼爹呢?畜生罷了。
不,是連畜生都不如!
就連畜生,都知道護著自己的幼崽。
可他崔尚晉,是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害死的人。
心底一片恨意,開口的時候,卻不帶絲毫情緒“父親,您是哪裡不舒服?”
崔尚晉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微微喘息“心口,總覺得上不來氣。”
“哦,不知父親要女兒如何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