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幔裡的人,背對著謝大夫人躺著。
有聲音傳來,顯得十分不安“母親,您快些出去吧。若是女兒將這風寒傳染給您,就是大不孝啊。”
不孝,是很大的罪名。
但,即便是聽了這樣的話,謝大夫人還是站著沒動。
她看著背對著躺著的人,問道“雅兒,明月呢?你病著,為何明月沒在你跟前伺候著?”
明月,是謝春雅出嫁的時候,她給謝春雅準備的陪嫁丫鬟。
“明月出去買東西了。”
“真的是這樣嗎,明月?”與此同時,謝大夫人上前,一把拽過躺在床上的女子。
她猜的沒錯,躺在床上的不是她的女兒謝春雅,而是陪嫁丫鬟,明月。
明月嚇得跪在床上,瑟瑟發抖。
謝大夫人冷哼一聲“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這裡裝作小姐的樣子。我且問你,小姐在哪裡?”
說完,謝大夫人的目光掠過安平侯夫人。
這裡是安平侯府,這裡所發生的一切,都和安平侯夫人脫不了乾係。
安平侯夫人乾笑一聲“親家,瞧你說的,春雅能去哪裡?不過是一時貪玩,出府去了,這才找了明月在這裡假裝她罷了。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原本就不是什麼大事,親家還是不要小題大做了。”
這話,暗含威脅。
是在告誡謝大夫人,私自出去是謝春雅的不是,他們安平侯府不會追究。
但,前提是,謝大夫人這個做母親的不要把事情鬨大。不然,可就害了她自個兒的女兒。
謝大夫人冷笑一聲“我自己的女兒什麼樣,我心裡是最清楚的。今日我就在這裡,見不到我女兒,我是不會走的。”
安平侯夫人立刻招呼身後的奴仆,吩咐道“去世子夫人常去的幾個鋪子裡找一找,務必趕緊把她給找回來。”
吩咐完,安平侯夫人朝著謝大夫人笑了笑“親家,不如移步去花廳,你我邊喝茶邊等,如何?”
“不必。我就在這裡等著。侯夫人還要聽人回話,也好早點找到春雅。既然如此,在這裡等著有諸多不便,還是去前麵等吧。”
這話,是在讓安平侯夫人離開。
安平侯夫人笑了笑“親家在這裡,我卻私自離開,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會說我安平侯府待客不周?”
“既是親家,本就是一家人,何來待客之說?”
“話雖如此,可獨留親家一人在這裡,實在是不夠周到。”
“無妨,我不會介意。”說著,謝大夫人話鋒一轉,略顯尖銳,“侯夫人堅持在這裡,莫不是怕我偷了你府裡的東西?”
“自然不是。”安平侯夫人笑著回應道。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她也就不好再繼續待下去。
隻是臨走前,她看了明月一眼“明月,平日裡你們小姐愛去哪裡,你最是知道的。這樣吧,我安排人和你一起出府,快點去找一找,也免得你們夫人著急。”
聽聞此言,明月立刻站起身來,要跟著安平侯夫人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