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賈府的花牆,崔姝言聽趙思越說過。
這一花牆之隔的另一邊,就是男賓宴客的地方。
這裡的荷花,是要等女客看完之後,男賓才能到這邊來。
到時候,宴會的位置可以互換。
要知道,這花牆即便是再密,中間總是有些縫隙的,如此一來,就可以讓有心之人互相相看。
最初,男客可以相看女客,到後麵男賓賞荷的時候,女客也可以相看男客。
此舉雖然大膽了些,卻也不算太出格。
尤其是對於家裡有待嫁的女兒或者待娶的兒子的人家,就顯得更為重要。
婚姻大事,盲婚啞嫁要不得,若是能提前看上一看,會更穩妥一些。
所以,一直以來,也沒有誰提出過異議。
這堵花牆,就這麼存在了下來。
隻是崔姝言不大明白,趙思越這會兒看那花牆做什麼。
可這疑問,也不好直接問。
眾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賞荷。
這時候,趙思越突然說道“呀,我的荷包掉了!”
“啊?掉哪裡了?”趙思敏詫異道。
趙思越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急切道“敏兒,我突然有點腳疼,你快帶著人回頭幫我找找。那可是我最喜歡的荷包!”
“好。我這就去!”
說完,趙思敏就帶著兩個丫鬟走了。
之後,趙思越歉疚地看了崔姝言一眼“姝言,你扶著我去那邊的石凳上坐坐。”
“好。”
這會兒,崔姝言心裡的疑惑就更深了。
她有點困惑,不明白趙思越把趙思敏支走是為了什麼。
而且,趙思越的腳可以挨地,看著不像是有什麼問題的樣子。
轉瞬,崔姝言扶著趙思越坐下,沒成想,趙思越硬拉著她,讓她也坐下。
崔姝言剛坐下,趙思越就低語道“姝言,一會兒男賓那邊,謝行淵會暈倒。文先生會帶著人來這邊求助,等我開了口,你再施救。”
“這是要、做戲?”
“是。”趙思越肯定道。
這下,崔姝言明白了。
一切都是謝行淵的授意。
他要做一場戲,讓她名正言順地可以嫁給他。
但,他的名聲會受到影響。
因為,在這場戲裡,他一定會有什麼出格的舉動,要讓人以為,是他對不住她。
“不可以。”崔姝言立刻回絕。
“姝言。”趙思越握住她的手,“就是知道你會拒絕,所以之前才要瞞著你。謝王爺說了,為了你,他做什麼都是甘之如飴。他那邊已經準備完畢,你莫要讓他這一番心思付之東流。”
一時間,崔姝言的心裡特彆複雜。
還沒等她想出對策,男賓那邊就傳來文先生的驚呼聲“王爺!王爺,您這是怎麼了?”
很快,就聽賈夫人大聲道“大家快進花廳裡去。男賓那邊有人過來!”
眾女眷一聽,不少待字閨中的小姐立刻朝著不遠處的花廳走去,生怕被男賓看到。
倒是一些上了年紀的夫人沒什麼顧忌,圍在賈夫人身邊,爭先恐後地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
無須賈夫人回答,荷塘邊上很快出現文先生的身影。
他看起來很驚慌的樣子,大聲道“何醫女今日可曾來參加宴會?”
“不曾。怎的了?我、我這就讓人叫府醫過來!”
“哎呀,來不及了!”這時候,文先生的目光轉了一圈,鎖定在扶著趙思越,正要去花廳的崔姝言身上,“您、您是何醫女的師妹吧?可否請您來幫我家王爺看一看?不知何故,他突然就暈倒了,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