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戴維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的半夢半醒之間,突然病房內的燈忽閃起來。
昨天夜裡重新回到醫院,他是一百個不願意,但是又不得不來。
不回來就無法把朱陪護的屍體帶進來,要是讓人知道朱陪護是死在自己家裡,恐怕老爹這個副市長都要受到影響。
他在急診室裝病說胸悶吸了半夜的氧氣,天亮以後辦了住院手續又住進了高乾病房。
周副院長和他說好了,一等朱陪護的屍體送去火化,事情平息了,就給他辦出院讓他回家。
好歹在這裡對付一晚上吧,明天中午一過就可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對於安輕舟他心裡還是有點不舍,多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自己還沒和她親熱過呢。
唉!父母雖說是出於對自己的愛,但是給他安排的那個省委辦公廳楊主任的女兒長得也太一般了。
即便是加了美顏濾鏡,發過來的照片還是讓他沒看上,臉那麼長,嘴又大,還賊胖。
這件婚事我說什麼也不同意,辦公廳主任的女兒又怎樣?留澳碩士又怎樣?長得不好看我根本接受不了。
今天白天去找安輕舟想和她再聊聊,哪知她像躲瘟疫一樣的躲我,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
雖說我傷了你的心,可是也彆這麼絕情好不好?
即使做不成夫妻,做個閨中密友也行吧?
這女人一旦變了心,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侯戴維見室內的日光燈還在忽閃,就想起來把燈關了,當他把手放在開關上的時候,突然被電了一下,使得他精神恍惚起來。
這時候燈不閃了,變得十分昏暗,室內的光線能勉強看清家具擺設。
“侯哥~”
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從外間的沙發上傳來。
侯戴維循聲看去,隻見沙發上坐著一個東西,全身上下從頭到腳蒙著一塊白布,好像是一個人的形狀。
難道是鬼?
嚇得他渾身哆嗦起來,想叫都叫不出聲來了。
“侯哥~”
那個人繼續叫他。
“你,你誰呀?”
侯戴維終於能開口說話了。
“是我,小朱~”
“啊?你,你不是死了嗎?”
“對,我是死了,可是我怎麼死的你不知道嗎?”
“不關我的事啊!是你自己在後備箱裡沒出來。”
“你為啥不把我放出來?”
“我忘了,不,是司機把車停在車庫裡給忘了。”
“那你也不能把我再送回醫院來呀!”
“這不是我的意思,都是我老爹出的主意。”
“侯哥,我一個人走太孤單了,你陪我一起去吧。”
“彆彆,我暫時還不想去……”
“那我明天走的時候你得去送送我。”
“這,這……”
蒙著白布的朱陪護見侯戴維猶豫,猛的一下站了起來。
嚇得侯戴維趕緊答應。
“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你要是不去我天天來找你。”
朱陪護說完,日光燈一下就熄滅了,屋裡頓時漆黑一片,嚇得侯戴維一下就鑽床底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燈突然又亮了,又把侯戴維嚇得一哆嗦。
他往沙發上看去,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他嘴裡一邊念著耶穌基督,一邊在胸前畫著十字,希望能驅鬼除魔,一邊爬到門口,拉開門跑了出去。
走廊裡很安靜,隻有護士站裡麵還有兩個護士在值班。
他猛的跑過去,把兩個值班護士嚇了一跳。
“侯先生,你怎麼了?”
侯戴維一副驚魂不定的樣子,回頭看了看身後,並沒有什麼東西跟著自己,這才心中稍安。
“有,有鬼!”
“什麼?”
“我房間裡有鬼!”
兩個護士對視一眼,都覺得好笑,其中一個安撫他道“侯先生,世界上是沒有鬼的,你做夢了吧?”
侯戴維連忙搖頭“我都看到了,全身蒙著白布,就坐在沙發上。”
兩個護士聽他說的跟真的似的,也有點害怕了。
其中一個說道“會不會是有人跟你開玩笑呢?”
侯戴維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走咱倆去看看。”
兩個護士給彼此壯膽,手牽著手去高乾病房查看。
侯戴維現在不敢離開人,隻好跟在後麵。
三個人來到病房門前,見屋門敞開半扇,往裡麵看去,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
兩個護士都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進去看了一圈,連床底下和衛生間都看了一遍,連個鬼影都沒看到。
“侯先生,什麼都沒有,不信你進來看看。”
侯戴維站在門口,說什麼也不進去,就是跟在護士身邊,給他換個房間也不乾。
兩個護士沒辦法,隻好隨他,隻要不影響我們工作就行。
觀察室內,葉尋花把白床單從懷裡掏出來鋪在床上,問安輕舟“剛才的錄音你要保存好了,這可是小朱死亡真相的證據。”
“不行,這種錄音沒有事先征得當事人同意,是不能作為證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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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沒事,我們還有機會。”
“還有半天時間,機會在哪兒呢?”
“不到最後一刻,機會就一直存在。”
葉尋花打了個哈欠,表示自己困了要睡覺了。
安輕舟也累了,照例去洗澡間洗澡,路過護士站的時候,看到侯戴維坐在凳子上,上半身伏在吧台上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安輕舟查完房之後又去搜集證據,既然監控被刪了,那麼總會有人看到吧。
她去問那天晚上值班的門衛,門衛三緘其口,一問三不知,說已經不記得那天晚上有沒有車出入了。
安輕舟碰了個釘子,隻好去找葉尋花。
葉尋花也不知道溜達到哪裡去了,找了半天也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