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還有這檔子事?我說怎麼我姥爺再也沒跟我提房子的事,還以為他們良心發現了。我回天都後,就見過我舅媽一次,她來給我媽掃墓,那天從陵園出來,她說以後都不會再打擾我了,說完就走了,聽得我一頭霧水。”鹿心羽感歎道。
楊洪突然想起鹿心羽的顧慮:“心羽,以我對曉曉的了解,她應該不會對你有看法。你也聽到了,電話裡曉曉也邀請你了,不至於像你想的那樣。曉曉這人沒壞心眼,就是性子太耿直了,如果你堅持認為她對你有看法,最多是因為一些陳年舊事,過去的就過去了。米莉也去,如果曉曉真的對你有看法,乾嘛要在家裡招待客人?”
楊洪話都說這份上了,鹿心羽也不能再說什麼,就接電話之前的話題,原以為楊洪會說學雷鋒做好事這種套話,結果楊洪卻說勉強算值得。他完全可以袖手旁觀,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可最終結果是,曹敏不僅會丟了工作,還會被當成替罪羊,不僅要承擔部分損失,以後也不能在同行業就業了。
鹿心羽說不就是份工作嗎,大不了出去創業,在哪不能混口飯吃。楊洪解釋說,她和咱們不同,曹敏喜歡上班的節奏感,以前我曾試探過她,問她願不願意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她說不願意,起碼在三十歲之前,還是希望能在酒店上班。以曹敏現在的能力,根本沒辦法解決眼下的麻煩,如果我再袖手旁觀,那她就隻有死路一條了。心羽,你可能想說,為了一個未知不可預測的女孩子,動用自己的人脈,值不值?畢竟欠下的人情債,日後得自己一點點還,可我並不認為欠人情債是件壞事。
鹿心羽聽到這兒來了興趣,從煙盒中抽出一支煙,遞到楊洪嘴裡並且點燃,央求楊洪快點說。
楊洪也不賣關子,吸了一口順手放回煙灰缸,給鹿心羽解釋中間的道理:就說強仔和蘇芮這層關係吧,自從處理完薛鵬被打的事件後,幾乎沒有機會發生實質上的接觸,除了逢年過節走動那種。上次和強仔聯係,還是為了幫鹿心羽拉客戶。再說蘇芮,除了逢年過節見麵寒暄兩句,平常交集點更少。
雖說身邊其他的關係,薛鵬平常聯係比較勤,但誰都知道一點,薛楊二人已經分家了,分家了就是兩個個體,你是你,他是他,這是最基本的邏輯。以楊洪現在的體量,充其量算是網吧的老板,乾榮公司的業務不多不少,收入方麵雖小有可觀,但怎麼說還有另一個合夥人,公司裡經營層麵,楊洪和王楠能說得算,可關係這一層,都是王楠的母親去走動,楊洪有心幫忙也不會隨意動用自己的關係。最後說鹿心羽的公司,目前尚在創業階段,業務量少是一方麵,眼下還沒有契機需要動用關係的地步。所以解決曹敏的麻煩,是一個不錯的切入點,楊洪自然不會錯過。
鹿心羽不解地問:“前麵我還能跟得上思路,後麵怎麼越聽越糊塗,你用小事麻煩了彆人,怎麼還能認為是不錯的切入點?”
楊洪反問:“那就用案例說話,你說為什麼咱倆高三時能在一起,而為什麼不是高一或者高二的時候?你又是因為什麼才決定跟我在一起的?”
鹿心羽想了想回答道:“不就因為是同學,再加上你在網吧無意間撞見我,然後送去醫院……”
回憶起往事,鹿心羽頓時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是說用事當借口,並增加接觸頻率,將人與人連接到一起。”
楊洪用食指刮了下她的鼻子,稱讚道:“我早就說過,相同的時間,做生意比上班經曆豐富,成長得更快。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我承認我用不起眼的小事去麻煩人家不合適,但我還是去麻煩人家了,事後必然有理由走動,人與人之間通過事情聯係到一起,大家有更多的機會熟悉彼此,總比有事沒事打電話問問天氣,或者乾巴巴地聊天來得實際。你說我這麼個小老板,哪能有這麼多大事去麻煩人家,我總不能盼著經常被麻煩纏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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