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落座後,宋洋並沒有臉皮厚到位,像個剛上轎的大姑娘,坐在靠門最近的座位顯得有些拘謹,楊洪很自然地坐在了宋洋的對麵,也很自然地挨著“貪吃蛇”坐下。另外兩名女伴就像押送犯人一樣,把宋洋夾在中間,二女一個叫璐璐,另一個叫雪雪,“貪吃蛇”叫果果。
璐璐和雪雪表現的很主動,顯然都看好宋洋了,一個夾菜,另一個倒酒,並主動帶動氣氛。有了二人的熱場,宋洋也不再拘謹,左擁右抱的好不快活。
“哥哥,你可比你朋友膽小多了。我和雪雪說來著,論長相來說,還是你更帥,聽你朋友說你是做生意的?我就喜歡當老板的男人,特彆有當英雄的氣魄,我最不喜歡老實巴交上班的男人。不行,我還得再敬你一杯酒。”璐璐端起酒杯向宋洋敬酒。
宋洋來者不拒,看了楊洪一眼,附和著說:“是啊,我也這麼認為,男人就應該下海經商。我和我兄弟跟上市公司做了筆生意,彆看甲方公司大,摳門的很呐,一單生意彆提做的多鬨心了。我說,彆光問我倆,你倆是乾什麼的?我宋洋真是孤陋寡聞了,天都還有你們這麼漂亮的妹子?你倆夠十八了嗎?”
“宋哥真會誇人,我都畢業兩年了,是做服裝設計的,自己經營一家小型工作室。雪雪在培訓機構裡當老師,教瑜伽的,想學習瑜伽的話,你和你朋友可以找她。果果在國企做行政工作,可能工作性質需要保密吧,我倆都不知道她具體負責什麼。”璐璐特彆會說話,言語間散發的自信並不像刻意裝出來的。
“你還真說對了,我們三個都不是天都人。怎麼,你有地域歧視啊?”雪雪搶白道。
此時宋洋已經飄起來了,如果沒有天花板,他能飄到哪,也隻有風能回答……楊洪對他很了解,看見女人就拔不動腿,再留下隻能當電燈泡,靠低頭玩手機消磨時間就沒意思了。楊洪心想,我還不如果果,連個手機遊戲都沒有。
楊洪說要回家寫報告,得提前離開。“那我也得回去了,手機被玩的快沒電了。哥,你能不能捎我一段?打車費我出。”果果見楊洪起身了,也不管楊洪去哪,就跟出去了。
果果在飯店門口等了半天,楊洪才慢悠悠地走了出來,果果跟他站在一起,下意識保持安全距離,楊洪沒在意,回頭看了看燒烤店裡,笑了笑說:“璐璐和雪雪還真是放心,既然我這麵擋箭牌的作用結束,我看你也回家吧。”楊洪說完就走,根本不給果果說話的機會,他困了,更何況果果又不是他的菜,完全沒興趣。
“喂喂,你等等,我有話還沒說完呢,你怎麼說走就走……”果果追了上來。
楊洪疑惑地看著她的臉蛋,又仔細端詳果果一番。單從顏值來說,果果不如她的兩位同伴,雖說不屬於驚豔的類型,可也勉強屬於耐看型,仔細看比乍一看好看的多,而且她的特點很明顯,跟鹿心羽的“某些特點”相似。俗話說,不怕不好看,就怕沒特點,要麼皮膚白,要麼你有彆人沒有的……
果果穿的單薄,晚上風大,一陣風飄過,有些瑟瑟發抖,雙手環在胸前。如果有人從身邊經過,還以為她懷裡抱著個孩子,可惜不是在公交車上,不然還能換個座位……
她被楊洪盯得有些不自在,知道楊洪在關注她的“孩子”,就下意識用胳膊擋住,楊洪問:“按道理說女性體溫比男性略高,理論上說比男性更耐寒,你把我叫住是想借衣服,還是需要我幫你點一堆篝火?”
果果皺了皺眉,看楊洪並沒有借給他衣服的意思,心裡給楊洪打了個最低分,理由是沒有紳士風度。可腹誹歸腹誹,眼下又沒有更多選擇,就隻能跟他磨:“我隻是今天不太舒服,你也看到了,附近打車的人這麼多,我肯定搶不過他們。這裡我不太熟,我想問問你怎麼回去,能不能送我到最近的公交車站?我可不想占你便宜,也不想讓你占便宜,就是回不了家了,車費我會出的。”
楊洪沒說話,繼續往前走,果果不知道楊洪要做什麼,但看樣子勉強信得過,應該不會拒絕她,就在後麵跟著。不知道的還以為兩口子吵架了,女的回不了家了。
楊洪原本就沒喝多少酒,頭腦還算清醒,從彆墅區出來時,薛鵬知道他沒開車,就讓楊洪把他的路虎開走了,半路上宋洋想去喝酒,楊洪就把車停在了燒烤店附近,還好那個年代沒有查酒駕的。
果果看著楊洪上了車,就放心的上了副駕駛,套用《天下無賊》劉德華的台詞,難道開好車的一定是好人嗎?
果果把家的位置告訴了楊洪,看著專心致誌開車的他,又看了看車的內飾,小心翼翼地問:“這車挺寬敞的,比我們領導的車坐著舒服,肯定不便宜吧?”
“貴與賤不是重點,本質是都需要依靠四個輪胎驅動,再貴的車也不能當飛機不是?我的煙去哪了?”楊洪看著前方,伸手在扶手箱和手套箱裡翻,隨口回答道。
果果看出了本質,撲哧樂出了聲:“那就是說這不是你的車咯,要不然你也不能在車上翻來翻去,你對這部車很陌生,我說得沒錯吧?”
楊洪心想這小丫頭夠仔細的,就回答說:“肯定不是我的車,不然也不用上了車還要調幾遍座椅,這是我借的車,我的車沒這麼豪華。果果,我問你,如果我說這是我的車,你該不會問我要電話吧?”
果果皺了皺鼻子,糾正道:“楊先生,可彆把我說得這麼現實,每個女孩子是不同的,你開什麼價位的車跟我沒關係,你我一麵之緣,我隻是沒有更好的選擇才上了你的車的。跟我猜測的差不多,你和你的朋友一點都不像,我們剛才打賭,她倆都喜歡你朋友,還問我要不要考慮你。我說肯定不會的,因為你這人看起來,一副不食人間煙火,很難靠近。”
“不食人間煙火?此話怎講?你該不會是刑警吧,觀察人挺仔細的,可不是每個女孩子都有這項技能的。”楊洪對果果的話題來了興趣,又問她你們三個是什麼關係。
“我不是警察,長期跟在領導身邊,習慣於察言觀色罷了。我們是發小,上學時我隻會死讀書,經常被壞孩子欺負,璐璐和雪雪上學時就不是省油的燈,常替我打抱不平,所以我就成了她倆的小跟班,後來我來天都讀的大學,然後就跟她們在天都彙合了。對了煙火哥,你是做什麼工作的?我猜你應該也不簡單,要不然怎麼把彆人的車,像開自己的車一樣從容,要換了我,非得緊張死不可。”
“你也太抬舉我了吧,我就是個司機,專門給老板開車的。果果,你看是不是到你家了,在哪兒放你下來?”楊洪指著路口問。
果果指了指路口,楊洪就把車停下了。
臨下車之前,楊洪順手把衣服遞給她,果果是真的凍壞了,道了聲謝就直接穿上了。見楊洪準備走,就跟楊洪要手機號,楊洪說衣服不用還了,就當是留個紀念吧,可果果堅決不同意,說過兩天衣服洗乾淨了還給你。見果果真誠加執著,楊洪就把手機號給了她。
楊洪快到家的時候,果果發來短信,短信是這麼說的:你肯定不是老板的司機,你也肯定不簡單,我從沒見過哪個司機敢酒後駕車的,謝謝你的衣服,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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