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留美麗以稿紙遮住了滾燙的臉頰,隻露出那雙如湖水般的杏眼,像是躲在窗簾後的鈴繪一般,偷偷望向了麵前的舞城鏡介。
見舞城鏡介正認真的為自己揉捏著腳的傷患處,江留美麗的心中泛起了層層漣漪。
也不知是跌打藥起了療效,還是舞城鏡介的柔情溫暖了自己。
江留美麗隻覺腳心都變得發燙了起來,恰好將《一朵桔梗花》那悲戚的故事衝淡了不少。
看著手中最後的一頁稿紙,江留美麗再次進入了《一朵桔梗花》的故事之中。
“我”離開“梢風館”的隔夜,鈴繪用紙門門框投繯而死。
一位警員把鈴繪的遺體解下來,我和菱田刑警都吃了一驚。
鈴繪的手中,緊緊的攥著一朵桔梗花!
鈴繪沒有留下遺書,我隻從陽台上,已經枯萎的桔梗花花盆裡找到了,一錢鬆的五百塊錢。
這麼一來,案子就算是結了。
結論便是鈴繪想要得到那五百塊,所以才殺掉了福村。
雖然案件還有諸多疑點,比如,鈴繪為什麼要殺福村?桔梗花又代表著什麼?
鈴繪那麼弱小,怎麼能殺掉福村一個大男人呢?
我帶著不解找到了菱田刑警。
根據菱田刑警猜測,可能是福村本來就有自殺的念頭,但自己一個人死掉的話,未免有些寂寞,便想要拉鈴繪來作伴。
於是殺掉一錢鬆,搶奪了五百塊,希望把鈴繪救出去。
隻是福村為了鈴繪闖下了大禍,不死也不行了。
但想是一回事,實踐又是另一回事,福村隻能祈求鈴繪來殺掉自己。
“鈴繪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她的死也是因為福村?”
“還有他們手裡的桔梗花呢?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對於鈴繪殺掉福村後自殺一事,還是有些接受不能,如此問向菱田刑警。
菱田刑警給出的猜測則是認為,鈴繪殺掉了福村後,良心受到了譴責,而且她應該是對福村有些情感在的吧?
所以鈴繪殺掉福村後,讓福村的手上握住桔梗花,自己死的時候也拿了一朵。
隻為了讓不同時間死掉的兩人,不至於在黃昏路上迷失。
而那朵桔梗花,就是把兩人連在一起的繩索。
至於一錢鬆的手上為什麼有桔梗花,顯然是一錢鬆和福村纏鬥時,福村的身上綴著一朵花,被一錢鬆偶然間抓住罷了。
案件真相大白,我的表情卻有些難看。
我不知道菱田刑警的猜測是對是錯,可無論如何,一個還不知道幸福為何物的女孩,就像是那朵桔梗花一般匆匆枯萎了。
我不禁摘下了眼鏡,裝作眼睛痛一樣掩蓋淚水。
菱田刑警凝視著我的表情有些奇怪,還問我是愛上鈴繪了嗎?
我矢口否認,更不覺的自己說謊,因為我至始自終都認為,我隻是將幸子投射到了鈴繪的身上。
隻是可惜我上一次失敗了,這一次也是一樣。
案子結束後,菱田刑警便被調走了。
三個月後,我突然接到了菱田刑警寄來的信。
信裡除了簡單的寒暄外,還有菱田刑警真正想要對我說的話
我前不久看過一場戲,戲的名字叫做“八百屋於七姑娘”。
故事非常簡單,就是一個姑娘為了見心上之人一麵,竟縱起了火,最終被處以火刑!
福村是一名演布偶戲的藝人,有時還會在鈴繪麵前表演布偶戲,所以鈴繪一定知道這個故事。
那麼,有關於鈴繪的事,抱歉,是我猜錯了。
讓我們重新整理一下整個案件吧?